海魇尖叫着,就似天韶抛过去的是足以让她瞬间毙命的毒药。
就在那一瞬间,剑苍玄看清楚了那骨架除了比他杀死的那怪物小了几百倍,其他根本是同出一辙。
「鼍(tuo)者,身形如龙,声甚可畏,周身覆以花纹鳞,可制鼓。长一丈者,能吐气成云致雨。」天韶笑,也亏得经常与花沧雪讨教,这奇异的东西倒也认识不少。见其他人一副讨教的模样,遂接道:「它既是属于万灵之首的龙族,想必也是灵物。这般的对待它如何不会产生怨怼?再来,在你们这些人心中,就不会有一点黑暗的地方?哦……抱歉,我开始似乎说的太武断了,这怪物是你们共同孕育的。泥足深陷,你们的内心,处境就似在这沼泽里一样,永远挣扎着,就等着慢慢的溺毙!」
天韶怒斥完索性不再去看她们。他忽然觉得要是花沧雪在身旁该有多好啊!浪费他这么多口水,真是的!他转过头看着缠到一堆的二人,明显夜乌的攻击更胜一筹,可往往攻到落合的要害处便会有意无意的偏离。
令人费解。
殷之离看出了天韶的疑问,解释道:「夜师兄的身体被下了很多种的蛊毒,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没法手刃她,毕竟他从未反抗过这个女人……」
「她就是落合?」天韶眯眼,问道。
「是的,就是她!」
「这两人什么关系?」天韶继续问道,指着脸上被划了两道口子的夜乌:「为何会被下蛊?」
殷之离一愣,旋即又是一笑,道:「古人云: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既欲其生,又欲其死,是惑也!这落合执着于夜乌,为了与他相守无所不用其极。以前之所以能和夜师兄完婚是用蛊迷了他的心智;后来又不满足虚伪的温柔解了迷情,却害怕他逃开,是以断续的又喂了不少别的东西。每次,夜师兄明白碗里有料,却总是默不作声得喝了下去。」
「他心中有人?」天韶一皱眉,暗道这女子真的好生疯狂。也不知能从她这里套出解开佘青的七虿蛊的解药么!哼……看样子有些难。
「当然!为了保护他的徒儿,夜师兄才如此忍辱。」殷之离观察了一下天韶的脸色,小心翼翼得解释道:「去年他囚禁我,与我谈了一笔交易。为的便是将他的夜洛——他的徒弟,也是义子带出……只是后来,你发生的那些事情……让我毅然决定留下。我……我,我想在最危险的地方,保护着你。」
天韶闻言不动声色,倒是剑苍玄脸色不善得狠狠一瞪!殷之离有些失落,虽说他早就知道天韶不会有什么表示,可饶是这样,还是觉得很受伤……
倒也不是天韶脸皮厚的可以将这些话当做风一样,说出来吹过去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可为什么天韶会那么平静呢?那就得说到此刻发生在翼人圣境里的事情了。
「娘,娘……血,好多血!」小风影打着哭腔尖叫着扑进花沧雪的怀里,后者正在替风妙疗伤,还颇为棘手。加之对天韶还有些担心,心情就更是烦闷。此刻一听小风影又这样叫自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怒火蹭蹭蹭得冒上来,一把揪住风影的翅膀,正要左右开弓时,关月风忽然开口道:「沧雪,先听它把话说完。它刚才说什么血了!」
「好,臭小鬼!不许再叫娘!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血的!给我老实说清楚!」花沧雪虎着脸,眼睛圆噔噔的,吓唬道。
风影嘴一撇又要哭,见状燚然赶紧道出事情的原委。原来他们刚在外面玩耍的时候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闯了进来,风影上前几步一看,登时被不断涌出的血给吓到了。这不,跑到花沧雪怀里来寻求安慰了!末了,燚然回忆道:「他的身型,和那叫做风灭明的家伙好相似啊!对了!他的怀里还抱着个人,看样子是个小孩……」
花沧雪一愣,赶紧道:「佘青,燚然,我们快去。月风,这家伙就先拜托你了。还有,天韶那儿,燚然你知会一声。」
天韶听了燚然的话,扭头问:「你说的,这夜乌想要保护他的徒弟?那孩子多大了?」
别奇怪,天韶确确实实只听到了殷之离的前半句。可这样一说出来,殷之离更是为他的无所动容黯然,他呐呐道:「是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看上去很老实,嗯……还非常的瘦小。」
天韶赶紧在心里问燚然那孩子的特征,得到了回复后。天韶与剑苍玄对望一眼,问道:「帮不帮?」
剑苍玄不置可否,表示听从天韶安排。
殷之离见不得二人默契的模样,硬是打破无声,问道:「天韶,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