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种?我身上吗?」
天韶盯着踱步走近的焦云中,有些莫名其妙得问,不过却并未对他的话产生怀疑。确实,即使他现在并未入定,也能感觉在体内有一团火焰在忽明忽暗得燃烧着,带着热情的温度,快速的席卷全身。
「当然,若是愿意,不出十年,便可在我之上!」
「……」
「云中,你真的要和我抢人吗?」
一阵沉默后,申木石再也忍不住开口了。但见后者神情赧然,虽是抱歉,却强硬道:「木石,你不觉得让他接受纯正的火系术法指导更为明智吗?」
申木石哑然,倒是尧兵看得开,道:「对啊,小石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这话可是你一直挂在口边上的!怎么你就忘了……」
「你说的倒好听,又不是打你徒弟的主意……」申木石撅着嘴,忿忿得一记眼刀,也真的不再多说了。
天韶瞅瞅这个,又瞧瞧那个。最终开口,道:「这位……呃……焦前辈……这高人收徒,人品为最。我并不认为晚辈有何特殊的地方能够吸引您……不知……」
「自然,我又并未与你相处。」焦云中倒也不在意这话问的唐突,道:「虽然不明为何之离会引了最正宗的玄火在你体内,不过既然在此遇见你,那么我也并不介意再多收一个弟子。」
天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恰巧此时燚然醒来了,它睁着一双大眼明显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只见天韶一把把它递了出去,道:「那恐怕前辈是要失望了,准确说来,在来这里以前,我并不能使用任何的火性术法。」
「那它是?」
焦云中盯着这一团火红色的小棉球,感觉了一下,确实它身上有非比寻常的能力,不由不解地问道。
「事实上,我的武器……是这个!」
天韶并未正面回答焦云中的问题,而且径自掏出一把古琴,古朴的泛着幽亮色泽——却不是常用的寒馥。莫说焦云中吃惊,就连一直在一旁咬耳根的尧兵二人也瞠目结舌。
「喂!乖徒儿,你怎么从未告诉过我,你的武器是琴的呐!」
申木石忍不住咆哮起来,但见天韶狡黠一笑,也不多说。任由前者抓耳挠腮,逗弄得他像只猴子。
「就算如此,你的天分也足以让你……」
天韶摇头,道:「我已经说过,我手中的这小鬼是使用火性术法的能手。虽然你说的那个火种可能确实在我体内也不定,可就我个人而言,它并未有用处……至于燚然,它是我的契约双修者……」
焦云中盯着懵懂着的燚然,仍旧不语。良久,才道:「你真的不考虑当我的徒儿?」
「其实,就焦前辈这般淑质英才,天下无双……实在比我那胡搅蛮缠的师父好多了。」天韶睨了一眼申木石,果不其然又如斗鸡一般竖起了羽毛,坏笑一声,道:「只是,若无意外。家兄亦是他的弟子,就于这一层关系,我也是断然不好拒绝他!」
「小韶儿……你说的家兄是指……」
天韶再次璀璨一笑,捏着那日令自己不知所措的银质羽毛,睨着一旁看好戏的尧兵道:「嗯……大哥曾经非常哀怨地说过,他有个弃弟子于不顾和人家私奔的师父呢!呵呵……」
这一声俏笑直令申木石阵阵寒意,而凭空出现的花沧雪的声音更是令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只听他略带Yin沉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着:「师父……您老人家可好?」
「啊……啊!!!」久久的,申木石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这不由令天韶坏心眼的想,也不知大哥用了什么法子来刺激师父了。不知回去贿赂一下,看能不能让他将这高招教给自己……
最终,焦云中也未再强迫天韶。他笑笑表示既然无缘,那便罢了。
倒是天韶眼珠一转,将燚然递了过去,道:「前辈若是不嫌弃,燚然便作为你的弟子吧!」
焦云中沉默了,随即摆头,道:「呃……」
「前辈,燚然情况有些特殊。可是他在生前,确实是一个人。」似是看清了他的犹豫,天韶解释将事情从头至尾得道了出来。末了,又唤出体内的长春花道:「当时,我们当中有人认出了它是火玄门的宝物。也正是为了这个,我才带着它过来了!」
焦云中眯着眼仔细的辨认了好一会,这才道:「虽然有些相似,但是却不是长春花……」
「咦?」
「不过我可以确定,它们应该是同宗。」焦云中抚上自己的长髯,道:「长春花只有一朵,现在正安置在岛上的隐秘之处;而究竟从何而来,却是无从知晓。」
天韶难掩失望,搂着遭受打击而眼泪汪汪的燚然,道:「罢了,就如尧前辈说的那句,命里无时莫强求啊……」
说完,睨了一眼在一旁嚷着要退货的申木石,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