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韶直觉地想逃。
眼前恢弘的建筑物正是不久前(现实中的两日)来过的火玄大殿。也是直到这时,天韶才正经得打量它的全貌。这座被红雾围绕的活火山,在它翻涌着岩浆的火山口,竟然屹立着这样一座大殿——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令天韶厌恶。
但是,这不是天韶想要逃的原因。他的耳旁响起了焦云中清晰的话语——带你二位师叔下去休息。三日后,再请来一叙。
不会吧!又要和那人见面了。天韶哀号,心里开始埋怨剑苍玄怎么还不跟上来。
「焦前辈,你且先行一步吧!」
「为何?」
「那个……我,我想等他……」
焦云中心里明白那个所谓的他是谁,却见他宽大的长袖一挥,在天韶的额前险险扫过,这才一脸纳闷,问道:「你刚才,有说什么吗?」
「啊?我没有问什么啊!」天韶一脸茫然,脑袋里就像浆糊一般——方才明明自己有说什么的,怎么突然忘了?
燚然从天韶身后飞出,奇怪得看看焦云中,但见后者一笑,又摇摇头。燚然见状,不再言语,又消失得没了踪影。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啊?啊……可以可以!」天韶点头,踟蹰了一会,终是快步跟了上去……
「弟子殷之离(夜乌)拜见师傅!」
甫一进入大厅,天韶便被这整齐的两声弄得一愣。而殷之离更是没想到自己牵挂的人竟会出现在这里,一时间竟震的说不出话来了。
「之离……」
「啊?啊……是,师父!」
「这位是我故友的徒儿,你可莫要放肆了……」
天韶闻言眼睛为不可见得一眯,朝殷之离一笑,行礼道:「殷兄,别来无恙!」
殷之离简直是心花怒放了,这还是天韶第一次正式得称呼他。一旁夜乌暗暗摇了摇头,开口问道:「师父,你让徒儿回来究竟是为了何事?」
「乌儿,你身上的蛊毒如何了?」
夜乌一愣,随即道:「于常时,倒是无碍!」
「可有怨恨?」
「生死自有命,徒儿能在有生之年得以一时清醒,已是感谢上苍恩典。」
焦云中笑笑,从怀中掏出一张残破的发黑羊皮卷。也未递给夜乌二人,反倒径自递给了天韶,问道:「你看看,能明白多少?」
这是一张记录了蛊毒炼制的羊皮卷。天韶因为担心佘青的身体,一直以来对此便是有所涉猎。仔仔细细得看了下去,他发觉这炼制蛊毒的技术非常的歹毒,都是以活人,毒物,诅咒为交换条件,害人害己。天韶一皱眉,总觉得这记录的文字有些狰狞……
「焦前辈,你这东西是从何而来的?」
「几百年前,有日在海边静修发现的。似乎是从何处漂流而来的……当时,这张羊皮卷上满是血渍。」
「花大哥说过,蛊毒是乌巫族的不传秘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天韶掂量掂量了羊皮卷的重量,又道:「而且感觉不对劲……」
「天韶,你有什么发现?」
殷之离见天韶苦恼的模样,不觉开口问道。
「说不上来。大哥在和我讲解天朝历史的时候,曾经重点说过乌巫一族。他族人的特点是与世无争,这蛊毒要用毒物做引也就罢了,可活人和诅咒只会让这一族衰败下来……这样做,会不会太不合常理了?」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焦云中笑笑,心里暗叹天韶心思够细腻,道:「据我所知,落合所运用的蛊术也是从这上面所习得。或许不该称作为蛊,侵染了死人的怨恨的东西,那应该叫魔障……」
「那师父……」
「天韶!」
「嗯,剑。你回来啦!」天韶笑笑迎了上去,却见后者神色虽然如常,可眼中却透露出来着急。不由问道:「大哥和你说什么了?为什么还特意得把我支开?」
「……」剑苍玄环视四周,见除了焦云中还有两人。定睛一看,不由有些烦闷,可脸上还是一百零一副的表情,道:「佘青受伤了!」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不是和森可可他们在一起吗?怎么会受伤的!?」
天韶吃惊,眼前立即浮现了佘青张牙舞爪的模样——怎么也无法想像那家伙病怏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