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兄台面孔生疏,不知是如何认识在下的呢?”青年奇怪地问计波。
“这贺水城中,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霍天成呢?只要是经您品评过的,不论是珠宝玉器,古玩奇珍,还是宝刀宝剑,无不是身价倍增。”计波随即一笑,又说:“不瞒霍老板,上个月的品鉴大会,我也曾到场,看到霍老板的风采,一见难忘。近日总来这望江楼,深盼能再次一睹风采。没想到今天竟然如愿,可见我们还算有缘。”
霍天成早已说了数句不敢不敢,过奖过奖了,见计波说的恳切,便说道:“即蒙兄台不弃,就结个知交好友如何?望江楼虽不富丽堂皇,倒也还算清静,兄台只管常来常往,我定在此恭候大驾。”
“求之不得啊,在下计波,这是舍弟小舟!”计波一直有心结交这个品鉴的大行家,见霍天成如此说,自是喜之不尽。
霍天成又对小舟一拱手,说:“不想公子小小年纪,就经历过生离死别、相思之苦吗?”
小舟正痛恨老天捉弄,竟使自己再也不能得见异世亲人,竟是没听到这些话儿,只是愣呵呵的。
计波见状怕冷落了霍天成,忙轻推唤醒他,边向霍天成解释说自己这个弟弟多少有些呆气,不要见怪等语。
小舟突被惊醒,心里就有些不舒服,见外面已雨住云收,那对母女也早已下楼去了,身边反而多了个锦衣华服的青年公子。
再看这青年,竟然和上辈子的某个明星很像,只是少了Yin柔之气,更见青春洋溢,不觉好感顿生,遂放下那段心事。
便举起一杯酒,对那青年说:“在下失礼,还望兄台见谅!”
霍天成初见小舟双目柔媚含情,现在又晶亮如点漆,不觉诧异,见小舟举杯,也举杯相问道:“小兄弟刚才如此伤感,可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
难解的心事?自己的心事何止难解,简直就是无解,小舟心下又一阵悲戚,不禁长叹一声,道:“生离死别,是人之常情,我被琴声所感,有些失态,兄台见笑了。”
霍天成见他依然面带悲戚,心里没来由地难过,只想他能马上笑逐颜开才好,便说道:“好个人之常情,但小兄弟年纪尚轻,还是不要受这委颓之气的影响。你看这雨过初晴,我们还是品尝美食,喝酒作乐才好!”
说着,已经把酒杯一端,昂头喝了一杯。
小舟见他饮得豪迈,再想自己不该在人前做这小儿女之态,不免被人看轻。于是也昂头喝了一杯。
计波见此,哈哈大笑,也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小舟心中想着,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今天何不不醉不归?于是便说:“既要喝酒,何不换烈酒,这种米酒淡而无味,怎能尽兴?”
计波也是好烈酒的,只是今天带了小舟出来,所以才点了米酒,这下正合心意,连连点头。霍天成虽不好饮酒,但见小舟兴致高昂,莲脸生春,也不禁兴起,连唤伙计拿烈酒来。
一时酒上来,小舟闻得一股浓烈的辣气,想自己上辈子没喝过白酒,这辈子还没成年也没喝过,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喝呢,心里不禁感慨。
霍天成早为三人满了一杯,计波不等二人,一饮而尽,大口称赞好酒好酒。
小舟见状也端起酒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气灌下,只感觉喉咙至胃一道火热,大呼痛快!
霍天成见他兄弟如此豪迈,心下喜欢,忙为二人斟上,计波又是一饮而尽。小舟喝了一杯大觉痛快,第二杯也是杯到既干。
霍天成也不甘落后,也把手中杯干了,为三人复又斟满。
小舟喝了两杯酒,头脑里就有些混混沌沌,但仍然在想,原来喝酒也不过如此,自己到了这个世界,也不过如此,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日子照过,还喝酒了呢?还会武功,会轻功,会暗器,不好吗?随即又干了第三杯酒。
计波连喝了两杯很是痛快,见小舟醉了,怕他呕吐难受,就向霍天成说:“舍弟从未饮过如此烈酒,怕是醉了,我要带他回去了,改天再陪霍兄喝酒。”霍天成见小舟醉态可掬,心下好笑,见计波要走,也不挽留。
计波过来搀起小舟,扶着就走。小舟神智已有些糊涂,见计波夺了他的酒杯不让他喝,心底一阵烦躁,突然挣开计波的手,摇摇晃晃地站住,嘴里直嚷,“有什么大不了的?喝酒怎么了?咱们再喝!不醉不归!”
说着,拿起那酒壶对着壶嘴就喝了一口。计波忙上来抢他酒壶,小舟却轻轻一跃,跳上窗台,站在上面身子轻晃,吓得计波忙一把扶住。
小舟面对着雨后艳阳,感觉眼前白茫茫光辉一片,心里激荡,大叫一声我来了!竟飞身跃下。
计波心里一空,向下一望,却见小舟半空中翻了一个身,轻飘飘落地,竟向西狂奔而去。
霍天成见小舟翩然落地,身姿飘逸,已经看不见人影儿了,还是久久不能回神。酒楼下一阵喧哗,计波什么时候下楼追下去的,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