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红绡和琉璃早已惊呆了,从未有人在公子面前胆敢做出这样的举动,直视公子的眼睛,就已是无礼,何况这人竟然妄想触碰公子,还有脸上那是什么表情?放肆地笑?简直该杀!
一剑如虹,当胸刺去。
小舟正如痴如梦,神魂颠倒之际,眼里的绝世突然被人挡住,正自着急,哪里看到剑光。
红绡一剑刺出,本见小舟冲破xue道,挣断绳索,功夫一定非比寻常,刺他一剑,也不过气他对公子无礼。哪知道他不闪不躲,竟是对剑势毫无所觉。他虽有杀死药蛇之过,对公子无礼之罪,却罪不至死。思及此,去势竟已不能完全收住。
血顺着剑锋一滴一滴流下,小舟感觉一阵剧痛,锥心刺骨,眼前越来越模糊,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一次风流鬼。
……
红灯暖帐,月夜花香。
小舟听见窃窃私语,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却一字一句听得分明。
“神医,他怎么这么久还没有醒?”
“流血过多,加之他之前受了些瘴气,又奔波劳累,接着又大喜大悲,情绪起伏不定,才会如此。”
“习武之人,心神不宁,最易引邪魔入体,酿成大祸,公子之所以毒伤难愈,也与此有关,切记!”
“晚辈多谢神医教诲。这孩子确有许多奇怪之处,小小年纪,强行冲破xue道,竟不为所伤。神医可知原因?”
“世上的武学千奇百怪,冲破xue道,甚至移xue换位,都算不得稀奇,公子不必惊讶。他是老夫故人之子,出现在这里,倒着实有些奇怪。”
“公子的药蛇,二去其一,看来老夫要另外想办法了。”
长时间的静默,使小舟又陷进混沌的梦里。
在一片甜香里,小舟悠悠醒来,胸口处随着呼吸,传来一阵阵闷痛,想起昏迷前的一切,好似梦中。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舟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流云叔叔,又是您救了我!”
风流侠医司马流云,面带微笑,身着长衫,干净清爽的样子,与一年前的颓废之态,相差何止天地。看来风流侠医从抑郁症里解脱了。
“这样才配得上‘风流’二字啊!”小舟由衷感叹。
“看来是没什么事了,”司马流云轻轻一笑,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流云叔叔怎么会到这里的?淼儿姐姐呢?”
“她已经回家去了,你这样一个人,家里会很担心的,过几天伤好了马上回去吧!”
“含笑呢?怎么也没有看见他?是不是还有别的病患要照顾?”
“你刚醒了就问东问西的做什么?先休息好了再说吧!”
小舟的剑伤位置虽凶险,但所幸无大碍,他平时又是个劳力不劳心的,又修习的是明玉这样保养的功夫,不几日便好起来。
刚刚下了床,小舟就立刻去拜访了谷中的另一位病患。
斗室本极简陋,但这位病患所用物件无一不Jing致已极。已小舟的性格,本该责怪司马流云处事不公,现在却觉得这样的人儿,这些东西已是不配,这世上无论多好的物件,也难及他万一。只要看到他,就觉得地朗天青,一切东西都披了彩霞般绚烂美丽。
“我不过是神医的一个普通病患而已,姓李,单名一个倔字。”
李公子中了一种奇毒,正在谷中疗养,每月初一,用蛇毒配以内功,以毒攻毒。
平日闲来无事,便在房中弹琴作画。兰谷景色如画,气韵清幽,着实逍遥自在。
小舟自打能下床,便每天相陪,一刻不离。他虽对琴韵一窍不通,在作画上却有些功夫,凭着原来那些通俗音乐的知识和扎实的绘画功力,倒也让李公子对他刮目相看。
红绡和琉璃却对这总是赖着不走的客人颇有微词。
公子虽是好性子,我们姐妹却不能不管,这样每天不是弹琴就是画画,公子是来静养的,现在却如此劳累。这小子杀了药蛇,神医虽说还有它法,公子却不知道又要受怎样的苦楚,不教训教训他,实在难消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