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走的时候疯子琅琊对我说:“你现在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我不会傻到拿那个问题去冒险,随便问道:“你为什么要给我一年的机会。”
我很快就后悔起来,因为这个问题他回答的是真话。
他说:“因为以前我想让你败给时间,现在我想让你败给我。”
果然是上位者,狡猾得像只狐狸。
我知道类似的对话以后一定会再次发生,每次我都会问一个其它的问题,每次他都会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直到有一天我忍不住给了他真问题,或者他以为我给的是真问题而给了我假答案。谁先改,谁就先败。
从我们目前对峙的情况看来,我败的可能性比较大。
只是同样的游戏前世我已经玩过一次,输得太惨,记忆犹新。
前世的大多数与卿相处的时间,我都在试探他是否喜欢我,每次他给出的回应都是肯定,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
他宠我,毫无条件的宠我,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唯一的软肋,也是他不能触碰的逆鳞,十三岁那年有GAY追我,在楼下等,他在楼上练击剑,隔着落地窗看见,一把重剑从三楼砸下,一半扎进泥土,那个小男生吓得脚软,跑都不敢跑。
我常去酒吧,伏在吧台上看花样调酒师耍宝,他坐在旁边,黑着脸,整个酒吧的女人都不敢上来搭讪。
他甚至没有女友,一个都没有,我开玩笑说他心理不正常,他责怪地看着我:“所有人都可以这么说,就是你不行。”
是我理解水平偏低,是我会错意,是我先动摇,放弃伪装问他是否喜欢我,他没有给我肯定回答,而是说小慕你给我一个晚上时间。
当晚我失眠,开始低烧,噩梦连连。第二天的早餐桌上他端着盘子拿东西进房间吃,我问“维汜呢?”他说“在我床上,他腰疼。”
我败得血流成河,败得刻骨铭心。
琅琊,我不会输,因为我永远不会给你那个问题,我宁愿一辈子也得不到答案。
这已经不是那个问题的事了,你触疼我了,琅琊。
在前世,触疼我的人,活下来的只有两个,一个叫卿,一个叫维汜。
我的人生信条,很简单。
事不过三。
你触疼我伤口,就不要再妄想可以从我这里取走一场胜利。
你能带走的,只有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你可知道,我的父亲,他的名字叫什么。
他叫苏天皓,西城教父,死在他手下的人尸骨成山。
你可知道,我的兄长,他的名字叫什么。
他叫苏卿,少年天才,被世家小姐们形容成优雅的中世纪吸血鬼,申家的唯汜也败给他。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叫什么。
我叫苏慕,你会从你这里带走一个答案,还有一场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