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禹最近一直为张鹤轩的死自责,食不知味,夜不安寝。加上夜凉河水的寒气,这几日一直病着。
“这是鬼什么东西!”
小满端来的粥一把被丢到地上摔个粉碎。心里一急咳个不停。
柳泓晗使了个眼色让小满下去“粥还是那个粥只是吃的人心情不一样,唉可怜的粥啊!”
帝禹不去理会,他不想埋怨。错就要认,他不是输不起的人,只是不想输了别人的命。
“都怪我,要是早点回来就没事了。”
“就是怪你,好好的信怎么弄shi了。”
柳泓晗没言语只是笑,不想让他为不必要的事烦心,至于事实的真相,或许没必要知道。
“其实这样也够了,若是孙帮主知道背后的主谋是老帮主,想是会随张鹤轩的而去,那漕帮这么多年的基业就毁于一旦。”
帝禹不得不说柳泓晗思虑更加周全,没了漕帮江南的水运就等于死了,多少巨商富贾都要倾家荡产,那到时多少百姓会无米煮粥。
柳泓晗又盛了一碗走到帝禹近前,把粥喂到帝禹嘴边看着他一口吃下去,“刚才孙夫人给你送了几样东西,说是谢谢你的。”
“这个女人我不喜欢。”帝禹一口一口吃着粥。
“你何曾喜欢过女人?”柳泓晗打趣道。
“我差点喜欢上馨月。”
柳泓晗知道帝禹一直担心馨月,在帝禹看来既然抱着那么深的仇嫁过来,就是自己欠她的。现在人却不见了影子难免有些挂怀。
“我想她也挂着你。”
帝禹宝石般的眼睛在那一霎那,没有喜怒哀乐。
“皇上最近可有什么密函?”
柳泓晗摇摇头说道:“庆王到是很关心惊天教的进展。”
“父亲关心也在情理之中,估计是怕我办事不利,惹恼了皇上牵连他。”帝禹把粥放下,懒懒的伸个腰。
柳泓晗见他吃了大半碗,心也放下了。“你就这么想你父亲。”
“其实我该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不过是个商人,就因为有他,这地方上大大小小的官员才忌惮我。”
柳泓晗摇摇头,把冰冷的听诊器放在帝禹的心头。“有时我觉得这东西都比你的心热。”
“那你就帮帮他。”
帝禹一个转身把柳泓晗拽到怀里。
“今天不行不方便。”
帝禹一挑眉不可置信:“你又不是女人什么不方便。”说着撤下他的衣服。胸口前有朵醒目的缨红色。
帝禹撒开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蓝色的眼神过于凶狠。“拿刀来!”
柳泓晗不做声乖乖的取了一把刀来递过去。
“你的心口rou怎能有别的东西,谁给的?”帝禹质问道。
“一个男子。”
帝禹手上刀轻轻的削下那碍眼的颜色,红色的血流了下来,不多许是伤的不深。柳泓晗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帝禹手里还是紧紧抓着那把刀,解开自己的衣衫白皙的没有一点瑕疵。在自己心口处相同的位置,深深的挖了一刀。
柳泓晗赶忙抓住他的手才没让他挖得更深。“你非要这样吗?”
“如果我不流血,你会疼吗?”
“会,我会疼。记住任何人都不值得你这样,包括我。”柳泓晗心痛的看着帝禹,蓝色的眼睛,白皙的肌肤,鲜红的血。
帝禹笑着看着他,心里最知道他的弱点。因为任何时候,只要自己伤了,他便是最痛的。
柳泓晗赶忙给他上药包扎,自己的伤根本顾不上:“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刚才就应该拦住你扯我衣服。那不过是几日前去聚贤楼,你的小笼包留下的。”
原来荤倌里有些聪明的孩子。这样的东西不用解释,简直是百口莫辩。
“活该。”帝禹嗔怪道。
“我活该,没想到这么快就现世报了。”
帝禹躺在床上开心的笑着,“谁要你去惹他们,你知道的,刚出锅的点心有多烫手。”
“若不是你,我用的着这样吗?”柳泓晗自己涂了些药匆匆包扎好。“你简直就是个恶魔。”
“恶魔是什么?”
“和天使一样,不过他有尾巴,手像野兽一般。身体是红色的,有一对角,眼睛却是蓝色的。”说着柳泓晗直勾勾的看着帝禹,情欲满满。
“我把尾巴藏起来了。不信你来找找。”
“那我可要找找,不然伤到别人可不好。”
小满一个人呆坐在门外,无奈的说道:“这世上也就只有先生哄得好公子,他的性格还不如一泡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