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羽,今晚,尰宁公子回来哦……”崎羽右手捏着茶杯,轻轻地吹了吹杯中的热茶,眼角不经意地瞥了一下茗羽,“而且,好像还好跟朋友一起来呢……”
“嗯?……哦。”茗羽知道哥哥又在拿自己开玩笑了,可是听到那个人终于又来了,不禁露出甜美的微笑。
“哎呀,看了有人春心动了~”崎羽笑着,呷了口茶。
“哥,说什么呢!不理你了,我去找木垚……”茗羽双颊泛着微红。
“木垚,谁是木垚?”
“就是小四啦。”
“那个傻子?”
“不要开口闭口都叫傻子好不好,他好歹救过我的命,以后要叫木垚!”
“管他呢,你还是少跟这些人来往比较好,闲着没事还不如捉摸捉摸怎样取悦客人呢,你不是很喜欢那位阿珩公子吗?”崎羽挑眉一笑。
“啊……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茗羽撅着小嘴,掩着耳朵走开了。
可当茗羽兴高采烈地去后院找木垚的时候,苏妈嚷着嗓子跟他说,那混小子不知道哪里玩去了。害茗羽失落了一下下。
而此时木垚正趴在墙上偷听别人讲话——咱家木妖这几天实在无聊至死,于是学会了“翻墙”,这不,刚又想翻墙到外面逛逛,爬到一半,听到有人在廊边凉亭里讲话,于是好奇心突发(本来就无聊),就听了听。
“管家,我们这个月又垫底了吗?”
“唉,我、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可是有钱有势的客人早就被南阁抢走了,东阁靠近南阁,第二档次的客人自然也流向东阁,就只剩我们北阁,门前冷落鞍马稀,仅些有个把闲钱就想来偷欢的家伙来光临,我是老想着怎么能把生意做好,可是、可是……唉,都怪我不中用啊!”
那个中年男子一副颓废模样,没Jing打采地坐在石凳上。旁边站着一位“姿色一般”的小倌。
“管家,您别这么怪责自己,我们也有责任的……”
沈木垚觉得这北阁的确挺倒霉的,不过这小倌还挺有良心的,这行业现实得很,没有“生意”,不就代表生存下去也有困难吗?
“不……唉,都不是什么责不责任的问题了,百玫跟我说了,如果下个月我们的盈利再被东、南两阁抛离的话,就、就要换了我。”
“不会吧?!”那小倌难过地皱起眉头。
“呵,换了他不就更好吗!要不是他没用,客人怎么会都被其他两阁抢走了呢!”一个很欠扁的声音从小倌身后传来。
“土霖,你怎么能这么说,太过分了!”
那叫土霖的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人物,其中一个帮腔道:“土霖说的没错,就是他没用!简溢,你怎么老是帮着阁管家,莫非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欸,话不可以乱说,虽然我们是青楼,但还是有规矩了,小倌和别人乱搞,后果很严重哦~”土霖别有用意地对着简溢笑了笑。
“好了!你们都闭嘴!我现在还是阁管家,还能管你们,都给我回去!”中年男子愤怒地站起来,土霖一行人满不在乎地离开了,那趾高气扬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看着那些嚣张的家伙,男人气得握拳捶桌。
木妖算是在无聊的生活中发现了点乐子,不过这琬桦楼换不换个阁管家貌似也跟他没多大干系。倒是那些势利小人看了叫人不顺心,连跑出去玩的兴致都没了。
还在看“戏”的木妖突然觉得脚边痒痒,低头一看,那个阿扎用扫把头在戳自己的腿(不就打过他一次吗,用得着记仇这么久吗—_—|||)。
“死傻子,你干嘛又翻墙啊!信不信我去跟铁姜老大说,然后再把你关一顿黑房!”
沈木垚黑着脸,瞪了他一下,这个脑子有毛病啊,明明知道眼前这人已经不是以前那“傻子”了,还被打过一顿,竟然依旧傻子、傻子的唤个不停。脑子不好使也别惹人怨啊!
玩耍的兴致彻底打破了。沈木垚跳下来,知道再怎么解释这里的人除了苏妈和茗羽,都不会认同他的,解释(警告)什么的都是多余,还不如省口气。
那阿扎似乎很得意地贼笑了下,也对,他们胜利了——把一个正常人当傻子对待,活不让干,戏不能耍,连出个门口都要限制,要活活把人给逼疯啊。
沈木垚举起一桶冷水往头上灌去,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沈木垚,你得坚持下去啊,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不能失去——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