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静下来的厢房只能听见沉重的呼吸之声,一双紧握的拳头伴随双眸的张开而缓缓松开,强忍着泪水的掉落而shi润了眼眶;即使脸部的伤势已痊愈,能清晰地看见被利器所伤的刀痕,但依旧从他的轮廓中看出他原本的英俊容貌。
「莲儿……对不起……」
「……表哥,你累了需要休息,我不打扰了。」
说罢便起身正要离开厢房时,斜靠着榻边的宋彬一把拉住秦枫的衣衫,情绪有些激动地急促说道:「莲儿……我知道……你……想报仇我教你……武功……但是……你……妹妹她……」
「表哥,好好休息,不要再说话了。」
一边将人扶下平躺于床榻之上一边拉过被褥替他盖好,淡淡一笑之后便转身离去;而宋彬只能眼睁睁地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厢房内,多日来的相处也发觉他不同以往,至于为什么他已无暇去关心。
踏出石屋的秦枫似乎愁眉不展地在曲折的道路上漫步着,不知不觉地人已来到山田的边缘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呼唤着他抬头遥望而去。
「莲儿,在想什么?」
「瑶哥哥、玄大哥,没想什么。」
虽然秦枫嘴上说着没事又回应着他们淡然的笑容,但他眉宇间淡淡的忧伤却依旧映入紫玄和寒瑶两人的眼中,两人相互对视之后皆是微微地摇了摇头,对于寒烮的事情秦枫是他们当中最为难过的一个。
「莲儿,这里风大,我们回去吧……怎么了?」
牵着秦枫的手正向石屋迈出步伐却立刻察觉他静静地待在原地,低着头一言不发使人看不清任何表情;片刻之后,牵着他的手被对方紧紧握住的同时缓缓抬起了小脑袋,一双坚定的双眸凝视着寒瑶又瞥了瞥了身旁的紫玄。
「瑶哥哥、玄大哥,教莲儿武功吧。」
两人再次相互对视且淡然地一笑,秦枫所说的也正是方才两人在山田边商量的事情,正犹豫着是否将此事告诉他?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他会主动提出,而秦枫的主动却让紫玄和寒瑶两人对这件事情的控制性占据上峰。
「莲儿,你的武功由我和瑶儿教你,但前提是必须听我们的话,不准擅自做决定知道吗?」
「莲儿知道。」
两人见秦枫毫不犹豫地答应,心中的犹豫荡然无存,至少他的承若不会让寒瑶像前两次那样悲痛与自责。
「明日卯时开始教你武功。」
卯时,也许正是人们做梦的时刻,也许正是人们起床干活的时刻,也许正是人们……但常年累月固定时刻起床习武的人只怕只有秦枫一人。朦胧的月光下依稀可见一道挺拔的身影手持一把长剑,刚劲有力地一招一式在半空中舞动,一道道银光划过天际且时不时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泛着细微汗水的额角之处在月光的相互辉映之下微微闪亮,那道纤细的身影似乎变得结实许多,酷似女人的那张让眼也在岁月的催花之下逐渐染上一层刚毅的气息,比起五年前此刻的秦枫更彰显成熟男子的气概。
风,轻轻拂过,随着那把长剑的收回立于背后,乌黑的长发随风飘起,衣衫的下摆有意无意地撩起一角,一阵凉意迎面而来,吹散了额角的细微汗水。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眺望漆黑一片的山峰方向,缓缓地闭上双目,深深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不似柔弱却又悦耳的声音从喉咙处振动而出。
「五年了……」
「是啊,五年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转身张望那道越来越近的身影,许久未见的熟悉容貌让他甚是激动。
「玄大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练武的时候……莲儿,你决定好了?」
紫玄所问的“决定”正是前些日子,赶回的途中收到寒瑶的飞鸽传书中提到秦枫与寒烮两人的成亲之事;对秦枫这样的决定虽然意外,但也能理解,若换成他也会这样做。
「嗯,决定好了,成亲的日子就等玄大哥回来再决定。」
「瑶儿信中有提过,所以我快马加鞭地赶回来,而且我还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们,走吧!」
「好消息?玄大哥,你是说……」
「是啊,不枉我这五年来到处奔波,相信瑶儿也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