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指指天空:“月黑风高夜啊。”
方敛晨瞥他:“我又不杀人,要什么月黑风高夜?”
“不杀人,越货也行啊。”
方敛晨盯他半响,想了想,摸了摸下巴:“想跟我一起出去说就是了,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姜末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发,嘿嘿的笑:“被你发现了。”
他是很想去,先不说初次来这丹凤府,就自己这个容易起好奇心的性子就不是那么好改的,不过想一想要是耽误了方敛晨办事就不好了,是不是?
方敛晨像拍小孩子一样拍拍他的脑袋:“就知道你不会安分。”
姜末拍掉他的手抗议:“别啊,是你问我要不要去的。”
方敛晨懒得跟他扯皮,纯粹是浪费时间:“把号衣换掉,在这等我,我去偷匹马来。”
“偷还说的这么光明正大。”姜末一边抱怨着一边换衣服,顺便指指同帐篷的几人:“他们怎么办?”
“没事,醒不了”
会武功的人果然变态,姜末再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这个事实,到处都是巡夜的士兵,他还敢偷的那么顺手那么光明正大。
方敛晨骑马很快,姜末抓着他的袖子左右的移着屁股,方敛晨忍不住空出手拍他屁股一巴掌:“干嘛呢?长虱子了啊?”
姜末可怜兮兮的道:“唉,屁股痛,你能慢点不?”
“不能。”方敛晨无情的拒绝道:“再慢天就要亮了,什么屁股,这么经不起折腾。”
话是这么说,还是把他往自己怀里抱了点儿:“忍着!”
姜末瞥瞥嘴,依旧忍不住的扭两下。
最近西北倒是挺太平的,南浩那边前段时间倒是打的挺欢,最近就安分了,跟他们接壤的北麓发了战火,南浩心急火燎的休了战跑回去对抗北糜了,把姜丙这边给晾了稀饭。
姜丙这人有个破毛病,一闲下来就浑身不舒服,一天没个仗打就手痒痒,这些日子还真没给憋死他了,在元帅府里头不停的来回走圈,就差把好好的一个元帅府给踏的到处都是路了。
惹的副将白蒙整日的嚷嚷:“元帅,您别晃了成吗?我这眼睛都给您晃的瞅不清路了。”
姜丙瞄他一眼:“这是病,得治!”
这闲下来就爱晃悠的毛病一发作起来就没完没了,就连夜里睡觉都不踏实,熄了灯也要在房间里再晃悠两圈。
方敛晨带着姜末摸着路好不容易摸到元帅府的所在,老法子,翻墙进院。
姜末自从有了上次被带着翻冽王府的经验,也没那么害怕了,只是依旧紧抱着方敛晨的脖子,跟个大号的树袋熊似的。
两人顺着一溜的房顶溜过去,估摸着姜丙睡的房间。
方敛晨看了眼怀里搂着的姜末,低声笑道:“还别说,真跟要杀人越货似得,月黑风高夜还是有点儿道理的。”
他们站的这屋顶,还巧不巧正是那姜丙的。
姜丙这会儿心里烦躁着呢,心想要不老子去跟那耗子打个商量?帮他们平乱去?
还没想完呢,脑袋上砖瓦一阵轻响,姜丙一听,嘿!正手痒的慌呢这就来偷儿了?好事!
摩拳擦掌两下,别看他个子大,动作可灵敏的很,拉开门呼啦就往屋顶上蹿,跟个猴儿似的。
姜末正四处张望呢,就见方敛晨身后一个大个儿黑影窜了上来,吓得哎呀一声:“后面!那谁啊?”
方敛晨也感觉到了,这种铺天盖地的气势,心里也有了底,可惜姜丙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上来就打,方敛晨怀里还抱着姜末呢,反应哪儿有他来的及时?
结结实实给挨了一下,顺着劲道滚下屋檐,护着姜末不让伤着,嘴里还不忘不留情:“我都说了这姜丙是个莽汉是个流氓你还不信!这下你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