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几天的路,现在离思云所在的山越来越近了,还只需半天路程,便可以到了,不过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不得不放下激动的心情,寻思着先找个地方休息一夜。
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元天对泽翼没了一开始的敌意,两人在一起虽算不上融洽,但也相安无事。
不禁回头朝车里看一眼,此刻两人正安静的靠在一起,看样子似乎睡着了。
我笑了笑,将马速慢下来,让车尽量走得平稳些。
忽然,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接着一个颀长的身影从车里晃了出来,是睡眼惺忪的泽翼。
他在我身边坐下,转头,发现我在看他,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
“让我来吧,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下吧。”
我倾身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贤惠?”
平时冷静睿智的泽翼,只有在我开玩笑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青涩的表情,Jing致的脸上,红云满布,让人美不胜收,因此我总是忍不住想逗他。
泽翼不自然的偏过头去,用眼角斜睨着我道:“我以前也没有发现,你竟然这么的不正经。”
我嘿嘿一笑,慢慢地坐直身子,反正闲得无聊,有个人愿意陪我聊天也不错。
“那你说说,以前的我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子?”我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象是发现了感兴趣的话题,泽翼一下子来了Jing神,“没有和你相处之前,只觉得你是个懦弱无能的人,任何人都能把你踩在脚下,那时,我甚至为和你这样的人有血缘关系而感到羞愧。”
瞥了我一眼,见我正在认真的听着,他继续道:“后来在宴会上再遇见你时,看你为了元天疯了般的不顾一切,我忽然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不再是那个能够被人轻易掌控的人了,那时的你,连眼神都透露着倔强不屈,依旧柔弱的外表下,却好似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
被他夸得不好意思,我抬起屁股在原地挪了挪,继续认真的听着。
“好奇一个人的变化怎能如此大,我开始有意无意的注意你,慢慢地,发现你只是个没有脑子,任性鲁莽的白痴而已……我开始怀疑,如果这就是你本性的话,你是怎么在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忍气吞声的活下来的。”
糖衣后面果然还有炮弹,我刚刚舒畅一点的心情顿时堵了起来:孩子,说话也是一门艺术啊,有没有人告诉你,有些话不能说得太直接?
“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我就不讲了……”说完,泽翼害羞的低下头去。
什么?不讲?后面的才是重点好不好?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感觉?什么时候对我心动?又是什么时候发现,心已经完全被我占据?这些才是我最感兴趣的啊!我在心里呻yin一声。
“那个,马车快撞上石碑了?”泽翼好笑的说。
猛地勒住缰绳,在车轱辘快挨上路碑前,万分及时停了下来,浑身虚汗,如果不是分心,这样低级的错误,我怎么会犯。
低头一看,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石坊镇!看来今晚有着落了。
这样一颠簸,睡得香甜的元天也醒了。
“今天晚上,我有话要跟你讲。”泽翼在我耳边神秘的小声说道。
急性子人最怕被吊胃口,毫无疑问我就是急性子人,“什么话,现在讲不行吗?”
“不行,是很重要的秘密,我忍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的,一定要晚上讲。”
越这样说我越想知道,“什么事,现在就告诉我吧,省得我等下连饭都吃不好。”
“不行,我说了晚上讲,就晚上讲!”泽翼瞪圆双眼吼道。
初具悍妇的雏形,只要假以时日,必定能……我都在想些什么啊……
突然感觉耳后冒着阵阵热气,一回头,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近在眼前。
“你们两个,趁我睡着了,偷偷摸摸的在说什么?”元天气鼓鼓的说,盯着泽翼的眼里满是戒备。
我无奈的拍拍他的头,指着不远处说:“我们在商量,晚上到哪里去吃饭。”
一说到吃饭,元天马上又恢复到天真的孩童模样,换上一脸期待的表情,流着哈喇子,乖乖的坐回到车里。
将马车赶进小镇,找了一家还未打烊的客栈。
掌柜热情的迎了出来,“请进请进,几位客官这么晚了,是要住店吧?需要几间,我这就让人去准备。”
“三间!”我。
“两间!”元天。
“一间!”泽翼。
三个人异口同声,掌柜一愣,依次看了看我们三人,又问:“到底几间?”
我不解的看了看两人,犹豫了一会儿,伸出三跟手指重复道:“三间,最好是挨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