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峰从没想到会在贺礼里发现那方他寻找了二十年的青鱼。当他听到有人大喊青鱼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河里游的那种鱼。然后等他完全反应过来时,在座的上了年纪的都已经伸长脖子往那托盘里望了。更有甚者直接站起身向那里走去。
严峰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去护那方玉。抢在那人之前将那玉拿在了手里,仔细端详。
通透的翠玉,暗绿色的部分看起来像一条正在游动的鱼,翻到背面,繁复的细小纹路,还有那四个字,“其意神授”。天哪,这就是族长信物啊!
严峰知道,如果谭库得到这青鱼,族长之位是稳稳当当,民心所向了啊。所以他在确定这是青鱼后,就紧紧的攥在手里,一手还放在前做保护的姿态。问道:“这原是谁的?”
丞安不慌不忙的站起身
“哪儿得来的?”严峰知道丞安是南族人,所以面上不由一紧。
宴中所有人都噤了声,看着两人的问答。
“早些年救过一名开当铺的富商,送的。”
“你可知这是什么?”严峰知道这是丞安个人所有后稍放松了些。但是他问这个问题时语速极快,且面上依旧是紧张郑重。
“这是什么?”丞安将问题抛了回去。
“这是青鱼,北族族长信物,代代相传的信物。”严峰有些激动。他想让丞安知道这青鱼的重要性,从而怯懦着将此物还给北族,也就是谭库。
可是丞安不是一般人啊,嘴角一挑,“是吗,名字是叫青鱼啊。”
严峰一口气咔在喉咙里,脸憋得发红,好一会儿才松了那口气,“是啊,叫青鱼。”
丞安点头,眼神从青鱼旁绕过,看的严峰一惊一惊。虽说这是贺礼,送给衣清就是衣清的了,可是如果他要要回去,也不是不可能。
丞安从怀里又拿出一块玉来,是半个巴掌大的羊脂玉,丰润细腻,递给衣清,依旧是那三月春风的笑意,“既然那是北族信物原本就是北族的东西,那就不能算是我送的了。这块玉虽比不上那块青玉,但也算得上是一块好玉。若不嫌弃,就拿着吧。”
衣清刚想推拒却被严峰打断,“既然如此就收下吧,再推脱不是驳了公子面子吗?”
衣清看了她父亲一眼,笑着对丞安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丞安递出那玉后,自如坐下。
青鱼闹出的动静不小,谭毅那很快得了消息,失了神似的跌坐椅子上,“是达姆神要亡我,是达姆神要亡我。”
夜渐深,衡梁一行从宴席出来。
见四下无其他人了,芦荟才敢问丞安“安大哥,你之前知道这是青鱼吗?”
丞安脸颊微红,瞥头去看芦荟,眼底微波流转,极其动人。“知道不知道,谁知道呢!”
衡梁见丞安这样,八成是醉了,忙伸手去扶,却被丞安撇开。“我自己能走,又没醉。”那一举手一投足间万般风情。
“好好好,没醉,没醉”衡梁现在是确定了,丞安一定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