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太过巨大,加上外头又用不少东西包裹着,所以李太傅未敢轻举妄动,而是站在原地观察好一会儿确认它并不具备攻击性后,这才缓慢上前,然后伸手小心地碰了碰。那触感又软又暖,像极了棉被,棉被?
这么大一团难道都是棉被?还是,只是用棉被来给里头的东西保暖!李太傅想到刚才同他一起厮杀过的那些平安镇人,顿时心下一拧,接着就毫不犹豫的从腰间拔出软剑,一把划上那东西外头包裹的几层棉被。
破开的那一刹那,滚滚的热浪就扑了出来,激得李太傅不由得退后一步。待他适应后急忙看去时,心下又产生些微的失望,虽然从温度上说确实不同寻常,但那东西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只是一块巨大又形状极为不规则的金子。没想到花满月还是个守财奴,李太傅笑了笑,接着就将软剑收回腰间,然后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的别的地方。
空旷,非常的空旷,除了那些帷幔外,连一根凳子也没有,同正常的房间比起来,这也太不寻常了,难道问题还是出在那坨巨大的金子上头?李太傅当即敛了敛心神,转身,开始围着那坨金子边观察边思考,从以往同花满月的交往中可以确定,她并非贪财之人,那这坨金子肯定不是她用赚来的银钱所积累的金库。
突然,临行前的那一顿饭浮开始在李太傅的脑海中浮现,难道,这坨金子会是那天看见的那坨从天而降破坏力极大的怪东西?但这明显比那个小了很多,而且形状也不相符……李太傅身形一顿,接着就往前靠了一步,然后伸手摸了摸那些不规则的面,触感相当光滑干爽,就像在上头铺了一层粉末,只是在他要将手拿开的时候,一个惊悚的景象就显现了出来:一条极为细小的半透明状虫从金子里脱出,然后粘在他指头上不停地卷曲扭动,像是极为想要突破紧贴的那层皮,钻入里头的血rou中。
只是那双手刀枪都不能入的手,一只小小的虫能产生多大影响,李太傅两指并拢,将那虫夹在中间用力一捏一捻,就碾成了粉末。同时,那长久困扰着他的迷惑也解开了,那虫自肯定也是这么从小孩儿柔嫩的指头钻进去的!
此刻,那巨大的金子,就像一个张着血盆大口耀武扬威的怪物,李太傅心底蓦地升腾起一股交织着怒火的寒气,接着就不禁退后了两步。可以确定,形状的不规则是因为被切割了,那么那些被切割下来又带着虫子的小金块去是去了……而就这么一块金子,所造成的影响已经波及了这么广,他已经难以想象,若是花满月一行的计划实施成功,这天下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难怪,连远在朝堂的皇帝也感到了惊慌。
因搜寻李太傅未果,禁房门外,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要不直接将门撞开进去抓人?”一人发话,四下里连连反对,“蠢蛋,都说了这里不能随便进出,我们一大群就这么冲进去,人抓住了还好说,若是人跑了,房间里头的东西又遭到损害,到时候要怎么交代!”
“要不就用烟熏,这样我们也不必进房去。”
“好主意!”一行人说干就干,下楼架柴的架柴,生火的生火。李太傅站在房门后,将那纸糊的白窗给戳除了一个洞,看着底下的人有条不紊的动作,接着嘴角就勾起了笑,他正愁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没想到这会儿就自动送上门了。
“里头的人听着,要是不想在房间里被活活熏死,就赶紧出来,否则,就只能下黄泉找那判官哭去吧!哈哈哈。”楼下人笑得前俯后仰,只是房间却没有一点动静,于是众人由笑转怒,毫不迟疑地将拿在手上的无数火把扔上柴火架。那柴火架被浇了大量的松油,遇火就着,只听一阵噼啪作响后,冲天的火光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整栋楼都给包裹在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