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一股温热的气息洒在身上。唔,好舒服。
接着有些冰凉的东西敷上伤口。
我浑身散架了一样,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加之神志还不太清醒,所以任那人在身上折腾。他的手偏凉,动作十分轻柔,触觉就像羽毛拂过一般的不真实。
鞭伤的疼痛得以缓解,那人又没了动作。
我昏昏沉沉地又要睡过去。
忽然,有柔软的东西覆上我的唇,一点,立马离开。
“啊!”我尖叫一声,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门口处有人打碎了一个碗。我按住被自己扯痛了的伤口,艰难地扭头望去。
只见侯慕天一脸惊喜地扑过来,把我搂得死死的,一边哭一边道:“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呃,你……”我快喘不过气了,但又不忍心推开他,只得由他抱着。
他注意到我惨白的脸,急忙放手,胡乱擦着面上的泪。
“你哭什么呢,我又没死。”我尽量轻松地说。
他傻里傻气地笑了一声。
我也微微一笑,然后乏力地闭上眼。忽然又想起了刚才那个吻。
“慕天,你刚才在哪儿?”
“去熬药,一回来就看见你醒了。”他答道。“怎么了?莫非有其他人来过?”
“没。”我抿唇,“也许是个梦吧,别管它了。”
侯慕天一迭声地答应着,又道:“我再去给你盛一碗药。”
我苦下脸摇头:“不要喝药。受不了。”
“可你的内伤不喝药不会好。”他丢下一句话便跑了出去。
什么嘛,内伤……呃,内伤?挨鞭子也会受内伤?
我愁苦地低头看着被包成粽子的身体,唉,杯具来了挡都挡不住。
垫高了枕头靠上去,把玩着手上包扎的布条。
刚才那个人到底是谁?侯慕天当时不在场,那么就不是他了。难道……是洛?
我摸了摸嘴唇,猛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
没过多久,侯慕天端着一个新碗进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头。
我撑起身子问他:“有谁知道我们在这?”
“放心,没人知道。我看见你伤势重,就在附近找了这家农舍,然后一直守着你,也没通知三哥他们。”
侯慕天答道。
我心里顿时没了底儿。
“这么说……呼延洛也不知道吧?”
侯慕天停了往碗里吹气的动作,把眸光敛入眼帘。
“他……也不知道。”他咬咬唇,问:“是要我去告诉他吗?”
啊啊啊,居然也不是洛!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吃了我的豆腐,还趁我没有防备时逃之夭夭!
不过,可能,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梦吧……
嗯,一定是梦。
我把那件事从脑海中驱逐出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段时间还是保密比较好。”
我嘿嘿一笑。
侯慕天有些惊讶,不过看起来很开心。
“放心,没人会知道的。”他一边说,一边把一勺子黏稠稠的药水送到我嘴边。
我屏住呼吸把它含到嘴里,那气味几乎让我呕出来。我艰难地把它咽下去,拖长了舌头喘气,把脸皱成一个大苦瓜。
“我不喝了……”
侯慕天已经把第二勺送了过来,柔声道:“听话,喝了伤好得快。”
为什么古时候没有西药?
我哀叹一声,把心一横,闭了眼把一整碗黑乎乎的药全灌下去。
一口气搞定后反而觉得苦味减轻了。顺着枕头滑到床上躺好,拉过被子遮住只“穿”了一堆绷带的身体。
侯慕天把碗放在一边,回头碰到我亮晶晶的目光。
他笑道:“有什么事就直说,不要那样看着我。”
“我想跟你说说话。”
我找个舒适的姿势躺安稳,歪头看着侯慕天。
“你现在不好好休息,还想干嘛呢?”
“可是我又不困。”我嘟囔道。
“那我给你弄点吃的?”
我还未回答,肚子已经抢着“轱辘”一声。
囧。
侯慕天心领神会,走了出去。
我瘫倒了床上。有个“保姆”的感觉真是好,就是不太自在。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一个皇子啊,让他为我做这些东西……
欠他的,这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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