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五皇子李天瑞府邸里的下人,人人自危,谁都担著十二分的小心,唯恐办事不利被五殿下抓到把柄。到时,五殿下发起怒来,一个耳光,便能让你的脑袋在脖子上来个360度自转,谁也不想玩这种高难度绝技。可偏偏越是小心,越是出错。这不,一个新来的小婢女被李天瑞冷峻的面容一吓,竟哆哆嗦嗦地将热茶水倒在了李天瑞的手背上。
“废物!”李天瑞扬起一脚,便将那婢女踢飞。只恨那小女娃进府不到半月,连一两月钱还没领到,就这麽不明不白地口吐鲜血而亡。
明轩走进厅堂,看了一眼倒在门口的尸体,挥手嘱咐下人将小婢女厚葬了。
“听说殿下这几日心情不济,明轩斗胆过来询问一二。”明轩轻施了一礼,然後径自坐到了李天瑞右手位。
李天瑞脸色依然Yin沈,森森地透著寒气,没有点功底之人断不敢现在来招惹他。可明轩脸上竟挂著浅笑,一派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模样,径自端过李天瑞手边的茶水,一面细细地品尝,一面等著李天瑞说话。
“明轩,也就是你还算贴心,我请的那些幕僚们不是怕我,就是敬我,没一个能帮得了我,为我出得良策。前几日,我实在没辙,只得跑去四哥那里,希望他能在父皇那里为我美言几句,让我参与一点政事。没想到竟被四哥训斥了一顿,说我好高骛远,不能体谅父皇的一片苦心。真是气煞死我!!”李天瑞说完,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只拍得几案上的茶盏左右摇晃,茶水也泼溅而出。
明轩急忙端起茶盏,心疼地说道:“这可是十两黄金都难买到的大红袍呀------”
“你-----”李天瑞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明轩,你是不是也跟著那帮人一样,非要气死我不可?”
明轩笑著放下茶盏,“殿下,您再生气,又能改变得了什麽呢?您去求四皇子帮你说话,这好比让敌人帮你鸣鼓助威,这不是上门找人耻笑麽”
“若不如此,我又能怎麽办?”
“殿下,您知道麽?最近有谣言传皇上龙体日渐沈重,明轩估计或许要变天了!”
“你-----,你胡说些什麽。”李天瑞怒瞪著明轩,“父皇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日既可痊愈。”
“殿下,无风不起浪,现在正是激流暗涌之时,您不做打算,那两位恐怕早开始做起打算了。明轩有几个故交,我从他们那里得知四殿下正暗中搜罗太子殿下的罪证,想要一举扳倒太子。而如今看皇上的安排就可知,若太子被废掉,那麽四殿下一准儿是未来储君的人选。”
“那我该做何打算?”李天瑞拿起茶壶,为明轩斟了一杯茶。
明轩幽幽地道出三个字,“拉人脉!”
“拉人脉?明轩,你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你是不是想急死我呀?”
明轩轻轻一笑,“殿下,以明轩之见,这皇位於你来说,只能硬夺。而为今之计,能控制整个京城的只有靠京都守卫炎煜祺,而他的妹妹又和您关系非浅,只要能将他拉过来,这皇位也就坐稳了一半。”
李天瑞皱著眉说道:“难道除了硬夺就没有其他办法了麽?”
“殿下,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等您得了这皇位,谁又敢说您一个不字?”
“话虽如此,可-----”李天瑞摇了摇头,“我一直敬重父皇,若我挟持了他,逆谋篡位,父皇还会宽恕我麽?”
“殿下,俗话说父子之情,打断骨头还连著筋,即便他一时生气,可最终也会相通。这天下,谁坐不是坐,反正都是李家的天下。”
李天瑞觉得明轩的话句句都在理。其实,前些日子,明轩提出的几条计策,他听了之後,也是动了心的,但在明轩面前不好表露的太明显,总得装出点大义凛然地味道来,这个小人只得明轩来做,他堂堂一个皇子怎可做背天逆理之事。
但如今形势不同了,皇上病情危重,皇储之位便成了竞相争夺的焦点,四哥确实又比他更能拢络人心。
这样计较下来,他也是该做个打算了,於是颔首道:“现在形势虽不明朗,这个打算还是要做的。”思量了一会,抬头看向明轩,“你即刻向炎府下帖,说我明日要到炎府拜访。”
“是,明轩这就去办。”明轩笑容可掬地站起身向李天瑞施了一礼,便欲退下。
“等一下!”李天瑞叫到。
“殿下,还有何吩咐?”
“去库房领一斤大红袍,就说是我赏的。”
明轩立刻喜上眉梢,连忙道:“多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