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历一千七百三十八年九月,贺兰本家嫡系大会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外人。
“言旻,你带这个刚入门的新弟子来做什么?”
从语气中就能听出那人浓浓的不满,贺兰言旻领着涟弈在厅内站定,向着那位长老微笑回答:“这孩子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而且既然已是本家弟子,就不算是外人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长老看着似乎格外乖巧的涟弈,一脸狐疑,“可这孩子之前的表现……”
“您放心,他那些奇怪的举动今天都会有个完美解释……”牵着少年的手转过头,贺兰言旻抬眸看向门外缓步而入的男子,笑意安静收敛,“对吧,三弟……”
“二哥这是什么意思?”月白色长袖轻扬,贺兰言旭转身在案边坐下,一双细长的眸子冰冷Yin郁,“难不成那孩子要说的事与我有关?”
“既然三少爷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还未等贺兰言旻开口,涟弈便主动走上前去,直盯住贺兰言旭说,“可否借您的玉佩一看?”
“玉佩?”冷笑一声,贺兰言旭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这玉佩乃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怎能随意借出?”
“只是看一下罢了,三少爷何必如此防备。”涟弈眯起眸子,与那人针锋相对,“莫非那玉佩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见不得人的秘密?哈,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贺兰言旭瞬间激动的神色落在涟弈眼里自是一种心虚,他将一声冷笑扔回对方身上,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为了在家主继承人的争夺中取得优势,你不惜与人勾结,用妖物迫害自己的父亲,并多次试图陷害外门弟子。你那玉佩上面就寄生着那个以重病之人心中的恐惧为生的妖物,只要我将它投入特制的药水,便能将他逼出玉佩。倘若你真的没有做这些,就把你的玉佩给我试试啊。”
“好啊,”缓缓扬起唇角,贺兰家三少爷的脸上满是冰冷的嘲讽,“你尽管拿去。”
浓浓的不适涌上心头,涟弈皱眉看着那人,终究还是接过玉佩仔细打量。
很普通的一块青玉,雕刻着常见的莲花和游鱼,若不是先前受了石像中那人的提点,自己也不会觉得这玉佩有什么特别。
“怎么了?不是要放进药水检验吗?”
男子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鄙夷,涟弈心下一横,拿出事先配置好的药水将玉佩投入其中。
一秒,五分钟,半个时辰……
随着时间的流逝,所有人投向贺兰言旭的目光慢慢转移到了涟弈身上,原本的震惊和紧张也渐渐转变成了轻蔑和怀疑。
“不是说里面有妖物吗?怎么这么久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长老的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怒意,贺兰言旻满脸疑惑的看向涟弈,就连在一旁围观的贺兰万浩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
全场最为惊讶的便是小凤凰自己,他端起整碗药水左看右看,硬是没有发现任何不对。
不可能的,自己分明是按古籍上一步一步配置的药水,为什么玉佩却没有反应?!
“呵,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吧?未经允许就闯进会厅,还在这里含血喷人,妖言惑众……”贺兰言旭冷笑着坐起身子,转而对着涟弈进攻,“说不定父亲的病还是你和他人勾结所造成的呢!”
“三弟,父亲之事与祈凤无关……”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与他无关?!”贺兰言旻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三少爷毫不客气地打断。他抬手指着涟弈,气势咄咄逼人:“这个小子从选拔赛开始就奇奇怪怪的,不是企图弑杀同门就是擅闯禁地,你却总是护着他……”眯起眸子冷笑,贺兰言旭抬头说道,“二哥,其实你才是父亲患病的罪魁祸首吧?!”
“够了!”话音刚落,早已按捺不住的贺兰万浩立刻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斥责道,“言旭,那可是你二哥!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他是我二哥?”贺兰言旭一脸不屑,“我把他当我二哥,他什么时候把我当作过他三弟?”
“他要是不把你当弟弟……”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气,还没等贺兰言旻开口,涟弈便抄起了药碗,一把将所有药水泼在了贺兰言旭脸上。
“你以为你现在还有命坐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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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弈日记(其十三):
贺兰言旭这个人,还真是欠教(tiao)育(jiao)……
子曰: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明明有人关心却一点也不珍惜的人就是该打啊!!!
元历一千七百三十八年九月七日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