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请随我来。”
被点破了身份的黑衣人并未对此做出任何表示,他弯下腰微微行礼,却听见对面的少年悠然说道:“我的同伴还在拍卖场里呢。”
“主子说了,”黑衣人身形一顿,“只想见您一个人。”
“那恐怕不行。”涟弈取了张符咒在手上晃悠,“不瞒您说,对我而言贵谷之人可不怎么安全。”
“华京城内是严禁私斗的。”黑衣人似乎很有信心,他站直了身子,侃侃而谈,“即使您信不过我们,也不会信不过华京城吧?”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当着落之说的。”涟弈垂下双眸,仔细研究起了符咒上的纹路,“更何况作为我的契约仆兽,他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那如果,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
指间的符咒折起一道深痕,少年抬起头来,缓缓勾唇:
“哦?”
应该还没有走远。
拍卖场外,刚处理好交接事务的璧鸾皱眉感应着自家主上的灵力,心头无端升起一丝担忧。虽然涟弈经常会随心所欲地四处乱跑,但像今日这样一转眼便消失无踪的情况还从未见过。
涟弈到底去哪里了呢?
散发出深蓝幽光的繁杂法阵之中,涟弈环抱着手臂盘腿坐在地上,抬起下巴挑眉眯眼,满身浓浓的愤懑。
“骗子。”他张口道,“说好的落日疏影殿呢?这锁魂阵是几个意思?!”
“小公子息怒。”站在涟弈面前的是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看不清面目的人,他抬手撩了撩垂在胸前的长发,十指尖锐似爪,“我们对您并没有什么恶意。”
“哦,那我现在废了你的灵力,然后在你魂魄上绑条锁链,是不是也算温和有礼了?”涟弈闻言,果断翻了个白眼,“而且你才小呢!你全家都小!”
那人似乎是被逗笑了,宽大的袖袍一甩,便在对面的巨石上坐了下来:“放心,我们见过璧鸾先生之后,很快就会放你走的。”
“你们见璧鸾做什么?”涟弈不禁皱眉,“而且何必要先捉了我?”
“你不在,他又怎会乖乖地和我们谈话?”对方轻笑一声,拂袖封住了涟弈的声音,“提问时间到此结束,小公子您……就暂时在这儿好好呆着吧。”
死人妖!
某只小凤凰没了开口的机会,只好咬牙瞪了那人一眼,皱着眉头在心中思索。
先前他轻信了那黑衣人的话,在华京城中走了不到两里路,便一脚踏进了人家事先布下的传送法阵中。睁开眼,脚下就是个解不开的锁魂阵。
到底也不能怪他粗心!谁会知道要在禁止私斗的华京城内打架,还有安个传送阵将人强行传送出城这种方法啊!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脱身暂时是做不到了。
涟弈在心里叹了口气,丝毫不抱希望地祈祷自家落之不要过来。然而世间之事总是不合人意的,就在少主大人暗中祈祷了第二十七遍时,他耳边便传来了一句他最不想听见的话。
“哟,我们的贵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