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爷,我给你们引见,百花楼新来的花魁芙蓉。”浓妆艳抹的老鸨挥着小手帕把何逸恒推了出去。
为了符合芙蓉之名,何逸恒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裙,头上挽着百花垂鬟,别了一只雕着芙蓉的发簪,一小撮头发自然下垂在肩头,手执一把圆扇,遮住半张脸,一对杏眼状似羞涩的撇了眼客人。
似笑非笑,似娇似嗔。
把眼前那群道貌岸然的男人勾的心痒难耐,各各瞪大眼睛,伸长脖子,等着美人青睐。
“芙蓉,跟妈妈过来,这位是钱公子。”老鸨拉着何逸恒开始介绍起几个有身份的客人。
何逸恒羞涩的躲在老鸨身后,扇子遮住半张脸,送了他一个秋波。
本就带着醉意的钱公子被这一眼勾的魂都快没了,一脸痴呆的看着芙蓉窈窕的背影。
何逸恒被老鸨子带着认识了几个客人,既有风流才子也有商户,更有官宦子弟,其中不乏胡搅蛮缠之辈。
“芙蓉,还不快喝了这杯酒,没看程公子一片盛情。”老鸨说的合情合理,实则一手偷偷在何逸恒腰际狠狠掐了一把。
不是何逸恒不肯喝酒,而是楼宇辰酒Jing过敏,上次在楼家偷喝了一口就满脸通红倒了下去,这次该怎么办?万一倒下了不是送给他们为所欲为吗?
“妈妈,我是真的不会喝,一喝就醉。”何逸恒小声的哀求,这可是他出场头一天,不能倒下去没了面子。
“什么不会喝,醉了更好,直接进房,快喝!”程公子不管不顾拿过酒杯直接灌了进去。
“咳咳咳。”辛辣的ye体滑过喉管,何逸恒被呛的正着,梗着脖子拼命咳嗽,眼角流下晶莹的ye体。老鸨一看这情形,忙给手下姑娘打了个眼色,“各位公子大爷,芙蓉下个月开苞,大家别忘了来!”
开你妹的苞!老子是男人!何逸恒在心里咒骂,表面上却不胜酒力,软绵绵的挂在老鸨子身上。
“哎呦,你真不能喝酒,怎么不早点说啊?”一进屋老鸨开始抱怨,青楼里的姑娘哪个不会喝酒,就算新来的不会,时间一长也是各各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何逸恒吸吸鼻子,揉了揉泛红的眼角,可怜兮兮的说道,“因为我爹爱喝酒赌钱,所以我恨极了酒这东西,从来就不碰的,呜呜······”
“乖闺女不哭不哭,哭的妈妈心疼,快擦擦,可别把眼睛哭坏了,这几天你就先跟其他姑娘学琴,小绿快去拿解酒茶来。”老鸨又拉着何逸恒絮絮叨叨扯了一堆有的没的,看她眼皮子都快合上了,才恋恋不舍得离开。
关门声一响,一脸困意的何逸恒立马睁开大眼睛,哪还有醉意困意,双眼炯炯有神,像极了半夜偷米吃的小老鼠。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上次在楼家他明明一喝酒就倒了,这次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脸是被自己咳红的,而且头也不晕,Jing神好得很。还是说这酒有问题,家里的是好酒,浓度高,青楼里的是些清淡的酒?
也不可能,不是都说喝花酒喝花酒,秦楼楚馆里的酒都是加料的,可是他一点感觉都没有,身子不热不困不醉,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逸恒一个人在屋里七想八想,独自琢磨了好久也没能反应过来,最后只好躺在床上干等着方正溜进屋来替自己解惑。
这边等人,那边赶人。
百花楼后门,方正扮演的看门刘三正把一个衣着华丽,却身无分文企图白嫖的客人扔出去。
“我呸!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还来找姑娘,脑子糊了还是不想活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像你这种乞丐就给我滚远点!”老鸨狠狠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方正看着她离开,偷偷把那名客人扶起来,“没事吧?”
“嗝,没、没事,本少爷有的是钱,只是被人偷了去,兄弟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有钱人,可是钱袋子被人偷了去,兄弟,我倒霉啊,想我堂堂的黄皇呕······”面目清秀的男子嘴巴一张,黄白之物呕了出来。
方正眼快,早就跳开一步,同时深深后悔自己的多管闲事,不过后悔归后悔,手里做的还是善事,“这里有几两银子,我不管你是真的被偷还是假的,赶快离开。”
“呕兄兄台,大大的好人,好人啊,我过几天定来找你,一定来,你等着,这这是我的我的我的玉佩呢?我的扳指呢?我的······”
“你身上的东西早被人扒了去抵账。”方正顿觉好笑,直接把银子塞进他衣服内。
对方在全身上下摸了好几遍,终于从脖子里摸出幸存之物,“来,这是我的贴身金锁片,出生时我nainai亲手给我带上的,给你了,等我有了钱回来找你。“
夜色朦胧,方正看不清硬塞到手里的东西,但是光凭重量手感也知道是好货,“举手之劳,你快拿回去。”
“不、不、不拿,送你了,嗝嗝,放你这,等等着我啊兄弟!!!”醉鬼摇摇晃晃的一路走了,留下方正看着手里的金锁片摇头失笑。既是亲人所送,又怎能轻易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