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元琛被天子竟然搞基这样的上京新世界给冲击到。却不想自己后来遇到殷青莲。一不小心也搞了基。
殷家是江南富族。元琛在扬州第一次遇到诗酒歌华的殷青莲时,这风流公子翩翩衣度,于画船上邀他一同赏花灯。
殷青莲文赋极好,打算参加科考入京。可叹家中突然生变,元琛的爹爹元震泽直接就奉旨抄家。男女发配充军。
元琛求了元震泽,让殷青莲随他去塞北。风月知音与家恨国仇交织。元琛少年名利场不过几年,就已经尝遍了种种复杂滋味。
当年出塞,殷青莲攀着他肩,腰细得令他觉得不堪一握。春chao涌动间让他觉得此生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而现在这个人攀着他肩,央求他道:“带我进宫。我想见皇上。”
元琛有些恍惚。皇宫哪是能够轻易进去的?更不要说面见皇上了。他作为镇南侯的养子,进宫也要等召。
元定也知道到这里再靠元琛也行不通。能带人入宫的官员级别至少也该是元震泽这样的国戚重臣,但是他怎么能靠元震泽呢?
难不成要他先去元震泽面前认兄弟情吗?这不是上赶着找死是什么?元震泽可不会第二次把他的母狗弟弟送进宫。
倚靠着上京元府的窗,元定形容憔悴,西风堪瘦。
“司马彻这个大傻逼为什么是皇帝?!!”
元定愤愤咒骂完。突然想起一事。
对啊。他入不了宫。但还有一个地方他进得去。
小灵山!华严寺!当年收留他的老僧人!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种了什么因就有什么果报。元定现在又被自己一跨十年的机智感动得不能自已。
啊!明月楼喝酒撸串,东门大街逛吃逛吃,华严寺污污污!
元定当日就背着元琛出城。他入寺,抬步往后山走,却没找着人。
元定有些懵,兜兜转转回寺,有过路小僧见他神色实在是悲痛,出口问询:“这位施主可是有难解之愁?”
元定看了他一眼,“嗯……后山的师父到哪里去了?”
“后山的……”
元定说道:“十年前。十年前他收留了我。现在我回来想要找到他。”
“十年前……”小和尚有些怔,没想到施主的佛缘这么早。那时他才刚开始记事。怎能知道十年前华严寺的后山住的是哪位高僧?
不过小和尚还是为他这份十年之后寻恩的举动所触动的,他当即朝元定道:“施主随我来吧,我带施主去见我师父。他说不定知道施主想要寻找的人。”
元定跟着他往内殿走。路过大雄宝殿。数名袈裟寺人依次走出。元定看到为首一人,有些怔楞,“是他。”
“嗯?”小和尚不解。
元定怔怔地看着为首走来的僧人,“我想找的人是他。”
小和尚惊——“空林住持?”
……
元定没想到对方都已经成为国寺住持了。小和尚解释了这位施主的来意之后,空林看着的元定的眼神就很玄妙。
元定忐忑不安。被司马昱揭过一次皮之后,他对于暴露身份这事就变得谨慎小心起来。
空林朝他行了一礼,“佛渡有缘人。”
元定莫名觉得有些感动,“命由己造,诸行无常。”
空林脸上露出一个微笑,“住下吧。他会来的。”
……
元琛发现殷青莲不见了。他忐忑不安,到夜里托了京畿的关系找人。一夜未眠,早上又要进宫面圣。
皇座上的男人气势逼人。朝堂上战和之争已渐分晓,元琛作为元家为首的主战派,自然是要奋力辩驳。
“以战求和,才可得和。以和求和,亡国灭种!”
早朝散后,司马彻又召了元琛,他很早就开始筹划对北方大漠的反击战。此时不过是过问早期准备。所以那些和亲派其实都是在白费功夫。
皇帝的意志就是国家的意志。逆者亡。顺者昌。
“皇上,”元琛汇报完刺探事宜,又跪下道:“殷家罪子殷青莲为此做出了极大贡献。求皇上赦免他一罪。”
司马彻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事实上他看奏折的时候就知道了殷青莲对元琛来说应该很重要。
司马彻自己算是过来人。怎么会不明白那些少年情意。
“朕会赏他的。爱卿可放心。”
元琛这回是真正觉得皇恩浩荡了。现在在他心里什么赏赐都比不过殷青莲。司马彻一句话就收拢了少年将军的忠心。不可不谓御下有道。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