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张地撩开了尚志清的扇子,转身就往屋外跑。
冲出房间后,看不清路,眼中一片恍惚的白,轰地一声巨响,撞上了正好从房内走出来的莲冢。“啊!”
莲冢以为是楼内的杂役,竟会如此莽撞,顿生愠怒并毫不迟疑得挥手将焱夙整个抛了出去,咒骂道:“混账东西,不做小倌就忘了规矩?竟敢挡我的道?!”
因莲冢这措手不及的一掌,焱夙直接从楼上摔到了一楼的方台上。落地的一瞬,身体跟散架了一般,苦不堪言,就连脸上的面具也碎成了两半。
痛……倒趴在地上,焱夙想抬起头却实在没力气抬起来,脑袋里浑浑噩噩的,要裂开似的难受。纵使有武功底子的人受了莲冢一掌,不断气也要丢半条命,何况一点武功不会的焱夙!他挣扎地动弹了两下,吐出一口鲜血。
“呃唔……煖……”昏过去之前,嘴中还呢喃着鳯煖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他在世上唯一的牵绊了。
莲冢淡然的瞥了一眼楼下的焱夙,恍然发现打错了人!不过瞬而,他面颊间惊现别样的笑,一个转身就搂上了身后萧辰峰的脖子,献媚似的娇喘道:“萧盟主,倌家有些累了,咱们早去早回,嗯?!”
莲冢挡住了萧辰峰的视线,而萧辰峰本身也不屑于看那种打杂的低贱之人,瞟都没瞟焱夙一眼!于是,莲冢暗中向刚闻声赶到的绵祝使了个眼色,便闪身离开,而萧辰峰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公子,你还好吧?”焱夙的口中一直往外淌血,绵祝不敢晃动他,只轻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
“他昏过去了,快去叫大夫!”与此同时,铁穆勒、尚志清也已出现在楼上看着楼下气蔫的焱夙,铁穆勒见状一个纵身,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焦急地喊道。刚准备去抱起焱夙,却被突然的一阵力弹了出去,踉跄的后退几步。
刹那间,一袭麒麟黑衣缓缓从小楼的高空降落,身着黑衣的男子,长发及腰如三千尺银河,眼角上扬赛狐媚,若说他是从那皎洁的月亮上飞下来的也不为过,妖冶得不像常人!
只轻轻地一眨眼,在场的人都不知觉得往后退。整个台子上,只剩下他以及地上那个鼻息微弱的小人儿。背对着台下的人,鳯煖伸出双手悬至焱夙的身体上方,将他抱了起来:“他是我的人,你们谁也不准碰!”
“可是他受伤了,再不救就没命了……”铁穆勒急喊道,但声音已没有方才那般粗犷。
鳯煖微侧过头回视铁穆勒,顿时,铁穆勒仿佛被施了咒,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回过头,俯首凝视着双臂里的小人儿,面容憔悴,双眉紧紧地绷在一起,看起来很痛苦:“你心脉尽断了呢,夙儿!”
不轻不重得感叹着,黝黑的发丝遮挡住了鳯煖的半面脸,透过黑发的缝隙,一双浓而深邃的眸子隐约燃起了黑火:“不过你死不了,这样死太便宜你了,我的夙儿……”
随着话音落下,鳯煖带着焱夙于一团凝结的气中从花满楼的正堂消失。
下一刻,尚志清来到铁穆勒的身后,问:“那是高手?”
“尚志清!”声音又回来了,铁穆勒骤变愤怒,朝着尚志清吼了一嗓子。
干嘛反应如此强烈?尚志清不解:“干嘛?”
“你这是带我来快活的,还是带我来送命的?”铁穆勒肠子都悔青了,来一趟花满楼竟撞上了能控制人心脉的高手。据铁穆勒所知,那样的功夫举世只有南海仙道会。铁穆勒暗中怀疑此美人何人也。倘若刚刚美人动一点杀念,他绝对立刻魂归西天!
“你去哪?”尚志清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台子上破碎成两截的面具,轻笑一声,遂而提脚追上铁穆勒。
“楼顶!”粗重得叹息一口气,铁穆勒愤恨道。
尚志清拿起扇子打了一下铁穆勒的头:“看来方才那位不仅是个高手,还是个美得让人醉心,却又让堂堂的铁穆勒头痛的高手!你也别恼了,美人说过这样死太便宜了,足以说明小公子暂时死不了!而且,见识不同的高手不是你最乐道的事么?如此,江湖排名才能服众。铁穆勒,要是消寂十年的南海仙道再不现身,我想你该考虑让武林前三甲的位子换个人坐坐喽!”
“你不懂,南海仙道的地位,谁也无法动摇。”提及南海仙道,铁穆勒心里隐藏着一个结。活到如今,他只有幸见过南海仙道一面,而就那么一面,便永远无法忘怀。
“哦?那刚刚那位美人呢?”尚志清追问。
“他……”铁穆勒震撼着,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怎么也想不起鳯煖的容貌。他的美就像从来没出现在他的视野之内,那种飘渺与虚无,还有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须臾,沉声一叹:“或许不相伯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