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如墨,点缀着点点繁星。
在得知自己可以去学员报名后,安子予的心情就一直属于亢奋状态。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倒腾就是不睡觉。最后在安子予准备翻第N个圈时,被晁炀一把压住身体,接着听到晁炀微沉的嗓音响起:“夫人,还不睡?”
安子予一双大眼在乌漆墨黑的夜色里显得贼亮,他说:“俺太高兴了,睡不着。”
“嗯?睡不着?”晁炀意味不明的重复着,接着把安子予圈在怀里,低声道:“那为夫陪你做些耗费Jing力的事情如何?”
安子予一听,立刻深感不妙,赶紧翻身一咕噜滚出晁炀的怀抱,“不用了不用了,我这就睡!我这就睡!”
晁炀低笑一声,重新拉了安子予到怀里,摸摸他的脑袋瓜子道:“别糟了,睡吧。”
瞧见晁炀没再有什么近一步的举动,安子予这才战战兢兢地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可是,一分钟后——
安子予拿爪子轻轻戳戳晁炀的手臂,小声问道:“你睡了没?”
晁炀睁眼,无奈地看着神采奕奕的小朋友,圈在小朋友腰上的手有意无意地划着圈圈,问:“怎么了?”
安子予拧眉想了会,才满心忐忑地问:“我脚受伤了,怎么去报名?”
察觉到安子予的担忧,晁炀拍拍安子予的脊背,状似安慰般的说道:“为夫可以抱着夫人你去报名。”
安子予嘴角一抽,明智地选择不再跟晁炀说话。
“怎么?难道夫人嫌弃为夫吗?”晁炀语气无辜,但其间隐隐的笑意却是一展无遗。
安子予张嘴,顿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缄默。原因无他,安子予现在可是满心担忧着自己的伤脚该怎么办,一点都没有应付晁炀的心思。
“夫人……”晁炀没得到回应,便在安子予耳边缠缠绵绵地叫了一声,吐出的温热气息四散飘溢。
安子予心中默念南无极阿弥陀佛南无极阿弥陀佛南无极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能为外界所扰,不能为外界所扰啊啊啊!
“夫人……”晁炀继续在安子予耳边温温软软地唤着,“难道夫人真的嫌弃为夫了吗?”
安子予:南无极阿弥陀佛南无极阿弥陀佛南无极阿弥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密多时,照见五蕴皆空照见五蕴皆空,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我听不见我听不见听不见……
“夫人……”晁炀似是叫上瘾了,安子予不搭理他,晁炀就打算一直这样叫。
最后,什么心法心经全都碎落一地,安子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最受不了的就是晁炀用这种三分无辜三分挑逗三分不正经的调调唤他夫人了!
于是,自欺不成的安子予只好被逼无奈地在晁炀手臂上打着拍子道:“睡吧,睡吧,夜已安静,被窝多温暖;睡吧,睡吧,弦月当空,闭眼甜梦,快快安睡吧吧吧……”丫叫你不消停,膈应你!
“……”晁炀沉默一瞬,最后颇为哭笑不得地搂着安子予说道:“夫人,为夫不是小孩子了。”
安子予淡定无比地看着眼晁炀,“我知道,俺就是突然很想唱歌,没事儿你接着叫你的夫人吧!”言外之意就是你叫你的夫人,我唱我的歌,咱俩谁也不欠谁。
于是,安子予少年便又深情无比地打起了拍子:睡吧,睡吧,夜已安静,被窝多温暖;睡吧,睡吧,弦月当空,闭眼甜梦,快快安睡吧吧吧……
晁炀:……
最后晁炀瞧着唱的早就不知云里雾里昏昏沉沉地睡在自己怀里的小朋友,温润如墨的眸底闪过些许宠溺之色,继而屈起手指在小朋友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小混蛋,无法无天了还……”
安子予皱皱鼻子,嘴里还下意识地咕哝着:“睡吧睡吧……”顺便毛茸茸的脑袋瓜子还往晁炀怀里拱了拱。
夜色,沉静而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