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乾清宫内依然灯火通明,案桌前一抹明黄的身影正手握毛笔批阅着面前一大摞奏章。
白雁明弓着腰小心翼翼的走进来,来到案桌前,为早已冰凉的茶水续上热水。
“陛下,夜已深,还是早些休息吧。”
明治帝抬眼看了看身边的老奴,放下笔揉了揉眼睛,一股倦意袭来,终于还是离开了案桌。
“走吧。”
可惜这一觉,明治帝睡得非常难受。
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片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绿色,一抹红色的身影正站在不远处,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抹身影。
“沐云?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可惜那抹红色的身影并没有像明治想的那样和他诉说相思,而是一脸泪水的望着他,眼底的忧伤让明治帝疼得无法言语。
“皇上,你为什么如此狠心!”
“不。。。。。。沐云不是的,朕不想杀你,朕真的错了,求你原谅我。。。。。”
“皇上,臣妾不怨你,臣妾只求你保护好思沐,可是为什么连我们的儿子你也不肯放过,我的儿,我的思沐。。。。。。。”
在姚沐云的渐行渐远的哭声中,明治突然惊醒,看了看四周才发现是个梦,可是却真实的让他心惊。
白雁明听见声音,连忙从外间赶来,明治帝却摇摇手让他退下,眼看着外面时辰还早,可是却因为梦境没有了丝毫睡意,即使躺在床上,也辗转难安。
“罢了,雁明,摆架书房。”还有两个时辰就要上朝了,既然无法入睡,不如再去批阅两份奏折。
白雁明欲言又止,只能陪着明治帝继续忙碌。
看着奏折上写的字,明治帝却没有心思去研究,脑子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梦境。
“雁明!”
“奴才在。”
“。。。。。。。思。。。。。九皇子近来怎么样?”犹豫了很久,明治帝才问出口。
白雁明一惊,连忙禀告道,“陛下,奴才正在犹豫要不要跟您说,九皇子殿下前日不慎跌入池塘,本来太医昨天诊治说没有大碍,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今儿个人突然重病,太医刚才来报,说是人怕是凶多吉少。。。。。。。”
人不行了?
明治帝一时间惊住,连手中毛笔掉落也没知觉,只觉得一股悲意突来,想到夜间的梦境,往日的记忆突然袭来,他想要责骂白雁明为什么不早点禀明,却突然想起来这都是自己吩咐以后不要再报告楚离宫的消息。
“快!快去楚离宫!”
悲痛过来,连忙丢下手中的事情,也忘记了还要上朝,吩咐白雁明去叫最好的御医,便衣服也不换的朝着楚离宫赶去。
还是当年的牌匾,门前的桃花开得更艳了,可是明治帝这时已经没空想这些旧记忆,没有让人通报便冲进李思沐的寝宫。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御医也没有?!”
冰冷的寝宫,只有一个仆人在照顾着床上昏迷着的李思沐,一碗喝完的药摆在床头,可是却没有御医的身影。
马贵贵正在帮主子降温,不曾想皇帝突然闯入,吓得他连请安都忘了,“陛下。。。。。。”
明治帝来到床前,看着那张与记忆里十分相似的面孔,此时却苍白的毫无生气,一股怒气冲上头。
“御医呢?!”
马贵贵连忙跪下,“御医离开了,他说喝了这碗药,如果主子还没有退烧,恐怕。。。。。恐怕就。。。。。。”控制不住情绪,马贵贵又哭了起来。
“该死,皇子重病,这帮废物居然如此忽视,给朕把太医院全部叫来,救不回来,整个太医院都不要干了!”
白雁明没有吩咐门房,这一次亲自朝着太医院赶去,他知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宫里怕是要变天了,而这风暴的核心就是这位被无视在楚离宫已久的九皇子。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