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京城郊外一处宅子内依然灯火通明。
桌边一人正执笔写着什么,然而他的表情并不轻松,相反带着些许怒意和恨意。
笔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显示着执笔人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这人便是永邺的三皇子李锦隆。
皇帝将杜奇的案子交给李思沐一事,让他心中始终难以释怀。难道我这么多年的功夫就要被这个贱人的儿子抢走?!李锦隆越想越愤怒,最后在信中的末尾再加了一句,快速吹干装入信封。
看着那封信被护卫带走,李锦隆又不自觉的摸了摸拇指上玉扳指。
在皇宫中,也有一个地方在这个深夜里通明如白日。
乾明宫在清静了二十多年后,终于又热闹了起来,但是这个热闹并不是多人,而是一个人完成。
“把那本给我!”
“哎呀,没墨了,马贵贵快点磨磨!”
“这个地方怎么是这样的?”
。。。。。。。。。。。。。。。。
看着那颗忙碌的黑色头颅,毛茸茸的动来动去,夜白忍不住摸了摸,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僵着脸淡定的移开。
“小奴隶,去。”
看着砸在自己面前的碗,李思沐愣了愣:“要血吗?”
夜白挑眉。
李思沐:“知道了。”
拿着刀毫不犹豫的隔开了手腕,没有一丝疼痛,鲜血慢慢流入碗中,在还没有接到半碗的时候,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伤口开始愈合。
“不要了吗?”
“够了。”
看着夜白端走那小半碗血,李思沐微微皱眉:“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要血了,现在又只要这么点,怎么回事?”
夜白头都没抬:“不需要那么多。”
李思沐不说话了,瞪着夜白,为什么他觉得夜白只是他敷衍自己,这样根本和当初签订的协议不一样。
“你这样,我。。。。。不是就成了在利用你吗?!”
大手拍拍脑袋,夜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可惜嘲讽的意味十足:“小奴隶,不要想太多。”
不等李思沐回嘴,夜白拎起桌上凌乱的资料,随意地看了两眼,不经意的问:“调查的怎么样?”
不好!非常不好!
李思沐垂下肩膀,双手撑着脸颊,想了想这几天的遭遇,不禁有些委屈:“我去了刑部借调人手,可是刑部主簿明瑞说他们人手不够,暂时派遣不过来,然后我只好带着随从去了青楼,可是那里上上下下的人说得话没一句真的。”
“哦?你怎么知道没有真话?”夜白挑眉,眼中微微闪光。
李思沐正忙着诉苦没有注意到:“嗯,太统一了,每一个人的口供都一样,没有什么特别,大家都是说杜奇和富商之子争花魁,在争执中富商之子推了杜奇一把,结果杜奇就到底不起,死了!”
说着说着,李思沐又掏出一张指,大力的戳着:“你看看,这是捕快最初的调查口供,那个老鸨明明说是杜奇推了富商之子一把,然后眼前有一丝光闪过,杜奇倒地身亡。现在他们却说当时是因为太慌张记错了,这不是明晃晃地把矛头指向富商之子吗?”
夜白笑意明显:“观察还不错,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晶亮的眼睛一瞬间望向夜白。
“这可知户部尚书为什么要用杜奇之死来试探你?”
李思沐想了想,户部尚书应该是李锦隆的人,他用杜奇之死试探对他来说是双赢,如果我没有出面,那富商之子就倒霉了,而户部尚书也能利用丧子之痛获得一些好处,如果我出面了,那正好让那些三皇子党出面打压,好让皇帝看看谁才是值得重任的儿子。
“不过,当时赵冬青的帮忙,应该已经将他的计划破坏了呀?”
夜白轻轻摇头:“你现在没有什么可用之人,所以我让人去查了下,这个户部尚书杜明俊的确是李锦隆的人,只是藏的很隐秘。”
看着李思沐满脸愤愤不平,夜白顿了一下才接着说:“赵冬青的确破坏了他的计划,因为他并不想让你接下这个案子,既然你现在已经接下了,那他只能从其他地方阻止你。”
恍然大雾的感觉:“哦!所以那些人不停调遣,还有青楼那些,都是李锦隆干的!”
抓住重点的感觉让李思沐一下满血复活,可是一想到李锦隆爪子可以伸这么长,而自己却。。。。。。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又要。。。。。。”用你的能力。。。。。。。李思沐看了看夜白,咽下没说完的话。他不想总是利用夜白的力量,可是如果不用的话,这个局该怎么破?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