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天儿多凉,您怎么坐在石头上了!”
小丫鬟赶紧跑过去,把男人扶了起来,拍打一下他衣摆上的灰尘。
男人皱皱眉,说道:“我怎么还是感觉不到?”
小丫鬟也不知道说什么,回头看了看医生,赶紧小声说:“主子,我这请来了一个郎中,让他给您诊诊脉,肯定会有的!”
男人扭过头来,对老者点点头,双手自然的背在身后:“麻烦您了。”
老者似是觉得这个年轻男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有点儿慌张的说着“不麻烦,不麻烦”,打开自己的医药箱,取出一个小小的手枕,示意男人坐下,开始坐起诊来。
郎中一边摸脉,一边点头,又掏出一张药单来,问了几个问题。
“先生姓氏?”
“姓南。”
“名号?”
男人沉默了一阵,说道:“名影生。”
“近日可曾觉得口干、痰多?”
“未曾。”
“腰肢酸痛?”
“也未曾。”
郎中又点点头,放开了他的手腕,开始写药单。一边写一边说:“先生身体无恙,还十分强健,大概是因为经常习武的关系。我看您没什么大病,就是有些许轻度虚症,这就给您开几味滋补的……”
他话还没说完,南影生“呼”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烦躁的来回走了几圈。
小丫鬟看这个架势,赶紧对老者说:“不用了不用了,我们主子也没啥毛病,这点儿碎银您拿着,药就不用开了!”
郎中莫名其妙的被小丫鬟推着走出了小院的门。
小丫鬟送走医生以后,小心翼翼的走回院子,怯怯的看着烦躁的主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了有一阵,大门又打开了。一个头上扎着短短一截小辫的小厮走了进来,看见站在门口的小丫鬟,奇怪道:“冉眉,咋在门口站着?”
小丫鬟冉眉赶紧堵住他的嘴:“你小点儿声!我刚刚给主子找来了一个郎中,还听了脉,结果也没有听出什么门道……”
小厮的眉毛也塌了,扒开冉眉的手说:“那是没怀上?”
冉眉点点头:“大概是。”
冉庆问:“这才几天啊,是不是时间太短了诊不出来?”
冉眉答道:“不是的,这定坤神子又不是普通的孩子,只要怀上了就能赶到那股‘气’,主子一直都没感觉到呢,听了郎中的诊脉,也没有另一股的脉动……”
两个人嘀嘀咕咕的时候,院子里的南影生叫了一声。
“冉庆,你给我过来!”
小厮全身一哆嗦,苦着脸低着头走进了院子。
南影生瞪了他一眼,自己走进了屋,冉庆也赶紧跟着进去了。
冉庆从屋内一关门,就听得自家主子“磅”地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他缩缩脖子,狗腿子一样。
“我可都是按照你说的做的,这没道理!”南影生烦躁的踱着步:“那……秽物甚至留在我体内整整一天,这怎么可能呢?是不是你当初忘了告诉我什么?”
冉庆赶紧作揖:“我的好主子,那从南馆的gui公处打听出来的方法我都一个字儿不带落下的跟您说了,您既然是按照这个做的,肯定不能有差啊!”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为什么没怀上!?”南影生怒气腾腾的指责着自己的小厮。
冉庆再次缩了一下脖子,突然一拍脑袋,说道:“哦!对对,我知道了,当初我们村儿的红嫂,她成亲了一年多都一个崽儿没生,后来找了郎中调剂了身体,我偷听来的,那郎中说,即使是健康的夫妻,也未必一次就能怀上,最好是多试几次,撒大网捕鱼……”
南影生几步上前,冲着他脑袋“啪”地拍了一下,骂道:“还再试几次?你当我是什么人了?更何况,就算我想试,我还能上哪儿去找他?总不能次次都翻墙进宫?你当皇宫是你爹开的后院儿?”
冉庆赶紧抱住头:“主子别打了别打了,本来就够傻的了!我的意思就是说,那些天生的凤君,估计也不能一次怀上,您这后天改造的……应该就更难点儿……”
冉庆话声越来越小,后来就没声了。冉庆抱着脑袋等了一阵子,才抬起头,看看自己的主子。
南影生瞪着眼睛,手紧紧的攥成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冉庆把手放下来,慢慢的劝到:“主子,您别生气,伤了身子可不好……这事儿,既然只能这样做下去,咱就得想想什么辄才成……您要是从自己这儿就过不去心里头的坎儿,那就更不好办了……”
冉庆劝了几句,看南影生没什么反应,就喵悄的自己退了出去。
南影生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远处半圆形的小窗扇。
窗明栏困几度秋,屋内何人戚戚醉?
国破城荒路何处,唯有甘成人下人。
南影生不自觉的攥紧了拳,越来越深的力度让手心上刻满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