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蓝洋的府邸,明潭就招呼着下人带着冉庆和冉眉先打点行李去了。蓝洋冲着苍月招招手,把他叫进了屋。
苍月跟着蓝洋进了屋以后,蓝洋鬼鬼祟祟的把们给关上了,随后开始解衣服。
南影生心里冷哼一声。什么翔龙真君,亏得自己还以为他是个正直之士,原来到头来不过是一介凡人,倒是能忍到现在也怪不容易。幸亏幸亏,倒是省得自己在费力了。
苍月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对着正在解衣服的蓝洋小声说道:“蓝将军这是……”
蓝洋冲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嘘”了一声。上半身的衣服已经解开大襟,蓝洋伸手进去好一阵乱掏,才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薄纸。
他把那张薄纸放在桌子上抹平,苍月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蓝洋拿着那张银票啧啧了两声,抓住苍月的手,给他塞在了手里:“来,这个是我从明潭那偷摸儿的顺出来的,本来是打算以后自己弄点啥纪念品。我看你跟你弟弟妹妹都是苦孩子,这五千两先支给你。你们可别跟别人说啊,我都不敢让明潭知道。”
苍月此时的表情可不是装的,他是真的目瞪口呆的看着手中的银票。
蓝洋以为他没见过这么多钱,给吓傻了,赶紧嘱咐道:“你别一下子都花了,先给你弟弟妹妹添件衣服,买点儿好吃的。我听说他们下人都欺负新来的,你手头儿有钱就不怕那个了。哥们儿,我这也叫好人做到底,我看你挺苦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那俩小的,有家人在身边,你可比我幸福多了。”
南影生心想,哥们儿?如果你不是你,我不是我,如果我二人用另一种身份相遇,我倒是挺希望能跟你这样的男人做哥们儿的。
蓝洋重新系好衣服,拉了拉脖领子,念叨着:“这古代人穿衣服也不嫌烦,领子还齁紧的,要亲命简直是。”
不一会,明潭敲门进来了,古怪的看了他们两个人一眼,问道:“蓝将军,这苍月今晚要在您这里留宿吗?”
蓝洋说:“嘿我说你小子,脑子真是进水了吧,还是开水,别跟我废话。”
明潭贼笑一下,带着苍月出去了。
苍月低着头跟着明潭来到下人的房间,听着明潭跟他嘱咐一些事情,心中算计。
看来这个蓝洋,的确不能按照常理对付……无妨,来日方长,何况自己手中还有个杀手锏,不急在这一时。
人都走干净之后,蓝洋兴奋的把那堆从武器店铺里头淘来的破烂扔了一地,挑挑拣拣,发现没几个特别顺手的,还是拿起那把脏兮兮的红缨枪,啧啧有声的对着烛灯好一阵欣赏。
吩咐手下的人拿来砂纸磨石,打来一盆干净的水,蓝洋挽起袖子,开始动工。
他用砂纸包上那杆红缨枪的长身,这铁的东西,凡是长了锈,一般都是会锈到彻底才罢休。所以如果蓝洋运气不好的话,这杆枪的确会像那个大汉所说,被锈蚀的通透,镂空易碎。
所以这就跟赌石一样,蓝洋特别想看看这把枪锈到了什么地步。实在不行,他可以在上头再打上一圈新铁。
不料,这砂纸一下去就划开了一道刺眼的银缝。蓝洋简直要手舞足蹈起来。
原来那锈并不是铁枪杆本身的锈蚀,而是当初沾染在上头的鲜血碎末。砂纸一打磨,枪杆立刻锃亮如新,直晃人眼。
蓝洋简直热血沸腾,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器?赚大发了!
一路打磨,把这杆枪从头到尾的清理了一番,发现那细长的杆身不仅仅亮的晃眼,上头还镶刻描金图案,不知多久了,这色泽一点儿都没褪,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蓝洋不停地赞叹着,他用水磨石打磨了一阵枪头,却发现那枪头没什么新鲜,只是普通的枪头,而且已经锈的不行了,磨多少下都还是锈水。
蓝洋有些沮丧,原来这个不过也是一把普通的红缨枪罢了。
接着烛光,他看了好一阵,就在他准备放下的时候,突然发现红缨枪的双头接刃处都有着小小的卡痕。
蓝洋莫名其妙的端详了一阵,试探着用手拧了拧那两个锈掉的枪头。
谁料,那两个锈坏了的枪头就像拧上去的螺丝一样,被蓝洋一点儿点儿的拧了下来!
蓝洋感觉手头的力度有问题,赶紧把对着自己眼睛的枪头向旁边挪了开,果然,一股非常有韧的力度将那锈坏的枪头直接弹了出去!
随着“咔嚓!”一声,一个锋利非凡,同样描金的枪头从枪杆中飞快的弹了出来,直接把那个锈掉的枪头顶飞了。
蓝洋简直要哇哇大叫起来,他拧下另一头的旧枪头,同样从那枪杆中弹出来一个锋利非凡的枪头。
枪头下系着金丝蓝绒嵌红边的红缨碎,那闪亮的颜色比金线织就的龙袍还要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