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柳哥哥不在。”小乱小心翼翼道。
宣亦辰沉默良久,怅然地叹了口气,捏起那颗夜明珠看着,“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避过我的暗影,是燕肃澜亲自带他走的吧?”
这颗珠子从未见柳居奇拿出来过,大概也是方才燕肃澜给他的。
“宫主突然出现,我们都措手不及,也不知他为什么要将柳哥哥带出去。”小乱斟酌着措辞,生怕让宣亦辰心里难过。
宣亦辰将夜明珠放下,俊脸上没有往日的温和笑容,显得有些冷漠,“柳儿那里,你自己周全就好,不需事事回报于我。”
小乱咬着嘴唇,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恳切道,“二皇子,柳哥哥对你是真心的。”
“我并非不信他,”宣亦辰淡淡道,“小乱,今夜就当我没有来过。”
等宣亦辰出了帐子,外头厚着的侍从忙给他把披风披上,“殿下对柳公子真够细心的,怕他夜里睡觉着不得风寒气,怎么就不担心自己脱了披风会着凉?”
宣亦辰垂眸看着手里没送出去的东珠锦盒,自嘲地苦笑,“我待他如珠如宝,只希望不是枉付真心。”
“殿下怎么没把东珠送给柳公子?”
“他有更好的珠子,怕这东珠是入不得眼了。”宣亦辰将锦盒塞给那侍从,“这东珠赏给你了,不然也是浪费。”
侍从捧着那锦盒有些无措,看宣亦辰似乎心情不好,也不敢推辞,只好恭恭敬敬地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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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居奇吃完东西,捧着茶水和燕肃澜大眼瞪小眼,燕肃澜也该说要他办什么事了吧?自己白吃他一顿饭,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儿,多少还是会出些力气的。
燕肃澜只是默默的喝酒,“你总盯着本尊做什么?”
“小的只是好奇,宫主事务繁忙,大晚上的叫小的出来,不会光吃饭这么简单吧?”
“那还能做什么?”燕肃澜不答反问,突然想起怀里的东西,便将那叠银票全部掏出来放在柳居奇面前,柳居奇看得眼睛都直了,乖乖,每张都是一千两,这么厚一沓得多少啊!
“宫主这是……”
燕肃澜看到柳居奇双眼泛光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呷了一口酒道,“十万两,给你的。”
柳居奇去碰银票的手一下子缩回来,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他摇头拒绝道,“我不要!”
燕肃澜疑惑地看着他,“你不是喜欢银子么?”
“那也不要,”柳居奇将胶在银票上的眼神收回来,眼观鼻鼻观心,“小的没道理拿宫主这么多银两,这叫不义之财。”
燕肃澜冷笑道,“不义之财?说的也不错,都是人头换来的,既然你不要,本尊便烧了吧。”
柳居奇听他不像在开玩笑,赶紧将银票一股脑儿收进了自己怀里,隔着衣服拍了拍银票,“如果宫主烧掉的话那还不如给小的……小的会给宫主塑个金像,再燃盏长明灯祈福,祝宫主长命百岁!”
燕肃澜看他喜笑颜开,油嘴滑舌的话听起来也不讨厌,便不和柳居奇计较了,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样,跟柳居奇呆在一起的感觉不错,轻松自在,有在旁人那里无法得到的安宁,让他心里的杀伐嗜血都消减了许多。
燕肃澜早就想过将柳居奇带回身边,可南桁断断容不下有影响自己的人存在,柳居奇还是暂时呆在宣亦辰他们这儿最安全。
不知何时起,燕肃澜竟暗自为柳居奇想了这么多,本人却无一份自觉。
燕肃澜透过面具看着偷偷数银票的柳居奇,又望了一眼天上的圆月,情添说赏月风趣,今晚自己也算和柳居奇附庸风雅了一回。
“宫主,情添堂主赶过来传南主子的消息。”
“嗯,杨青,你送柳成……柳居奇回去,影卫的方位兑三艮四,记得避开。”燕肃澜说完,便拂袖走出小亭子,柳居奇被刚才报信的黑衣人重新扛起来,风一样地原路送回去,柳居奇打个饱嗝,胃里满是食物,颠得他都要吐出来了。
柳居奇泪,大半夜的受的这是哪门子孽罪啊……不过饱餐一顿,还得了好多银子,管他燕肃澜是抽风还是发傻,只要不掐人脖子就行!~
情添正在候着燕肃澜,伸手抚着自己爱马的脖子,绝色倾城的容貌带着娇气,“宫主跑得倒远,让情添赶路赶得好辛苦。”说完,他探头看着远处被一路扛走的柳居奇,撇撇嘴道,“宫主,你将我教的全忘了么?就这么对待人家柳成林?”
“怎么,本尊已按你说的,投其所好,给了他美食和银票,还带他赏了月,有何不妥?”燕肃澜疑惑不解。
“直接给银子给吃的,他是宫主养的猫猫狗狗么?”情添又好气又好笑,宫主实在是太不解风情了,哪有这样跟人示好的,“再说赏月,草原风寒,宫主是有一身好内力,可那柳成林大概都要冻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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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好寂寞啊,大家都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