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他抛洒下来的龙蛇此刻已没了用处,弥子瑕狠厉的挥起利剑,蹭蹭几下,龙蛇已被他斩成几段,蛇的血味格外的腥腻,混撒在人血之中让人瞬间作呕,可弥子瑕没有。
“啊,啊。”混战中发出的嘶吼声却不绝于耳。
叛军此刻已乱成一团,死伤惨重,王叔城前方的叛军亦被兰宵人带领的兵力团团围剿,两军混作一团,刀枪长剑碰碰的声音人的哀叫声惨痛声响彻山谷。
劈杀之际,弥子瑕的视线忽然捕捉到有几个叛军意欲逃走,他们竟然不顾身边同伴的安危,同伴拼命护着他们往后撤去。
弥子瑕心道,“不好,他们要去洛邑。”
身体容不及停留,双脚离地,脚下生风,身体顿时如旋风一样的跃了上去,耳边似乎起了烈风,衣摆浮动了一下,发丝挡在眼前,手中长剑一横拦住那些人的去处。
“想去洛邑报信,别急,留下命再去也不迟。”
话音刚落,弥子瑕手中长剑就劈了上去,格外有章法,剑影投在泥瓦的城墙上,剑气划出一道行云流水般的弧线,待到再看,那几人眼睛发红,脖上却多了一条血痕,唰的一下倒地,身体噗通挣扎了几下,旋即气绝。
“哈哈。”弥子瑕高声大笑,冲锋陷阵,身在沙场原是这般爽快。
此刻,城内叛军几乎被消灭殆尽,连带那些当了自己冲锋陷阵的头军龙蛇也被斩杀殆尽。
佐将奔了过来,脸色血迹斑斑,喘道,“上将军,叛军已被悉数斩杀,我这便命人清点人头。”
弥子瑕道,“好,我后方大军行至何处了?”
“后方五万大军已从正面赶至王叔城外。”
弥子瑕点头道,“这便好,我军伤亡几何?”
佐将拱手道,“我军伤亡甚少,我这便清点双方具体人数。”
“恩。”
弥子瑕仰头看了看四周,王叔城四周环山,山山又相环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封闭环境,所以他们从小道走山的Yin面刚好饶过了王叔城正面,而他的五万大军却走正道,行军速度是比走小路的慢了几刻,可这样从后方和前方共同夹击,叛军任是想怎么逃都逃不出去了。
而弥子暇带着的几千人马又将王叔城后方团团包围,王叔城的叛军逃不出去,洛邑的叛军主力根本不知晓天子讨逆军队行至何处,也许,他们会估算天子王师会从北面而至,可弥子瑕走了王叔这个方向,刚好是洛邑的西面。这样钻了时间和地理的空子,使得儋翩一时失去耳目,弥子瑕对儋翩军又多了几分胜算。
兰宵人不一会儿从王叔城前方过来禀报,“子暇,佐将清点数目已毕,我军伤亡五百人,伤三百,亡二百。”
弥子瑕叹了一口气,望着天空歇洒下来的落日余辉,那些血染红的泥瓦砖墙格外触目。
弥子瑕嘴角噙着笑,眼中烧着烈焰不停。
这条路遥远漫长而艰辛,自从他执剑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与死人擦肩而过,他杀人,人杀他,比的只是谁的剑快,谁的武功强大,谁在马上能一剑杀三人和一剑斩杀一人的区别,谁的引弓更强,箭镞破空的那一刻,谁的力气赢过了谁,谁的军事能力出色,谁比谁行军更迅速。
弥子瑕想起了郤樟,郤樟从一开始就对他们的军训严格,要求引弓达到多少,不达标准绝不放过的坚决姿态,弥子瑕不敢忘。
“命大军继续前行,务必在子时前达到洛邑,留下一千人,善后事。”
“是,上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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