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墨竹便带着叶倾城重新来到了浮华楼的那个房间,但是,一进门看见的除了皇甫烈之外,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被皇甫烈称为“二哥”,却与皇甫烈并不相似。
为了能够顺利的被介绍给恭西帝,皇甫烈不可不说是费了一番功夫,被皇甫烈称为二哥的男人,本名为蔡靖,是傲荣王爷的私生子,所以随了母姓。为了给父亲报仇,蔡靖不可不畏是用了了所有的法子,但是,掩藏在这个借口背面的野心,昭然若知。
然而,皇甫烈就是利用了他的野心,才将叶倾城引荐给了蔡靖,蔡靖不知通过什么法子,竟在恭西帝身边谋求了一个相当高的位置,现在虽然还不能称为红人,但是恭西帝对他的赞扬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视。
四人在这件房间了,商量出了解决的法子,最后,敲定了最终方案。
叶倾城看着蔡靖拿出来的小楠木盒子,略有些猜忌的看了眼皇甫烈。
不管怎么说,现在能够让叶倾城不以真面出出现固然好,但是,叶倾城也不得不重新对蔡靖这个人进行审估,这个人的野心不小,而且能够冷静的对周围的坏境进行分析,得出最好的方案,万一一个不小心,到头来,叶倾城不仅会被利用,更可能被推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但是,到最后,叶倾城也没有反驳,更没有提出什么意见。
一旦决定了,叶倾城便将小楠木盒子里的人皮面具用上。
墨竹看着面前那张陌生的,平凡的脸孔,轻轻的握了握叶倾城的手,“小心点。”
叶倾城点点头,思虑片刻,最终没有把自己想要说的话与墨竹说,回握了握墨竹的手,告诉他不必担心,便随着蔡靖离去。
墨竹看着对面的皇甫烈,有些担忧的问了句,“他最好不知道城的真实身份。”
皇甫烈笑了笑,“放心,老子粗俗是粗俗了点,但是老子不笨。”煞星这种身份,能随便外泄吗?他可不想招来什么危险。
两人分道扬镳后,墨竹略有些犹豫的回到了自己与叶倾城所在的客栈,从怀里掏出辰京给的那个玉瓶,咬了咬牙,扒开了瓶塞。
之前,叶倾城一直都在他身边,他不敢用,如今,叶倾城离开了,他为了接下去的事情,他也不得不冒一次险。
药瓶里的是一颗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药碗,药碗不大,仅仅只有手指头大小,泛着淡淡的墨绿色,看上去就是有毒之物。
将这枚药碗放进嘴里,立马化为了一滩水,仿佛有生命一般,自主往墨竹的喉道里滑去,止都止不住,墨竹只觉,一道清凉似蛇的ye体从食道一直滑到胃部,带着一股惊凉的感觉,片刻后,便带着一股灼烧感,从胃部开始向其他部位扩散,墨竹的脸色登时变得铁青,额角也不住的渗出冷汗,抓着床头木栏的手,仿佛要扣进木桩,骨节泛白,仿佛只要再用力一分,就会默然崩断。
在墨竹鼻尖的气息急促,每一次大口的呼吸,就喷出一口腥臭的气体,眉宇紧皱,额间一颗血红的红点,缓缓浮现,伴着仿若要死去的痛苦,墨竹在床榻上翻滚,被无意间踢到的木栏,发出砰砰的撞击声,整齐的被褥被掀开了,紧紧抓着被褥的手指,对外宣告着主人的痛苦,凌乱的床榻上,人带着一股濒死的挣扎,尽力的吞吐着空气,剧烈起伏的胸膛不断的耸动,猛然,一挺,像是被捞出水面的鱼儿,接触到空气,预知自己的结局时的惨烈。
“咳咳!”墨竹猛然开始咳嗽,每咳一次,就带着一口漆黑的血,吐在雪白的被褥上,十分的刺眼。
紧拽衣襟,仿佛要将肺咳出的用力。
当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墨竹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全身冷汗连连,樱红的唇也变得苍白,脸色暗淡仿佛要消失。
“咳咳!”墨竹松了口气,墨绿色的眸子有些迷离,无力的仰躺在床榻上,侧过身子,蓦然觉得想哭。紧紧拽紧凌乱的被褥,回想着之前遗留下来的人的回忆,泪水就顺着眼角悄然滑下,什么时候,他们走到了这一步,如果,他当初,没有听爹的话来接近叶倾城,也许,他现在依旧是渺月阁的少爷,他依旧是天麓涯那个不问世事的自由人……
然而现在,不该走的走了,该走的也走了,墨斐从小疼他宠他,但是,最后当他真的将心给了叶倾城后,也是墨斐让他断了两人的联系,让他去参加血洗飘风谷的行动,造成两人分开,在他最疼的地方狠狠插一刀,他不知道该恨墨斐还是该恨自己。
知道墨斐死的消息,墨竹没有哭,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悲伤不舍的情绪,但是,有谁能说清,在最孤单无助的时候,墨斐却偏偏想起了墨斐,墨竹苦涩的笑了笑,现在他只身一人了。
然而,他却突然侧过身,蜷缩在床榻上,不,他还有城,还有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