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在他的眼前。
带着情感的泡泡,它们漂亮极了,一个接着一个的漂浮在他的面前。
那是他到目前为止的一整个人生。
看着他,他们俩再说这话,阳光将泡泡照着暖暖的,泛着柔光。
母亲等着他,幼小的他站在一旁,泪水止不住的流淌,那个泡泡是黑色的。
更多的泡泡升起,一个一个的展现在他的面前。
他的整个人生化作了泡泡一个个的展现在他的面前,紧接着那些泡泡开始流血,鲜红的血顺着泡泡躺下,滴落在冰冷坚硬的地面。
整块地面渐渐的被血水铺满,肖禁看着那些泡泡,里面的颜色一一褪去,里面的内容一一消失,它们变了。
渐渐的它们变成了普通的泡泡,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肥皂泡。
血水将他逐渐的包裹,他静静的躺着,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从来都没有这样的安心,这样的心安理得过。
当那一整片由鲜血构成的海洋渐渐将他吞没的时候,睁着眼,那些褪去色彩的泡沫在他的眼前一齐破碎。
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肖禁睁开眼,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他爬起身,手臂上插着一根长长的针管。
“你醒了。”
他们看着自己,就像“妈妈”之前看自己的那样,眼神里全是恐惧。
他们在害怕。
在害怕自己。
肖禁抬起头,他看见了年幼的自己站在一边,静静的拽着衣角逼迫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他看着那个年幼的孩子,那是自己,但是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那样做。
为什么要恐慌,为什么要害怕,为什么要内疚?
难道惧怕不是应该的吗?
他坐起身,身边的迅速的递来了外套,肖禁将它接过,撤下了手背上的针头。
血在一瞬间就流了出来,但肖禁没太在意。
他将外套穿好,甩了甩手,站起身。
“肖禁?”
就在他准备出门的时候,身后的叫住了他。
停下了脚步。
“你还好吗?”
充满忧虑的声音响起。
他点点头,“好。”
“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说着,走出了房间。
“开枪,快开枪啊,愣着干什么?”
“但是,长官。”
“没什么但是了,你没看到他们朝我们冲过来了吗?快开枪啊,愣着干什么?”
砰砰砰!
一声声枪声划破了空气。
一个又一个的嫌犯应声倒地,鲜血流淌了一地。
“收到。”
一直沉默着的肖禁看了一眼横七竖八躺倒的了尸体,扶了扶自己的帽子,将枪又重新揣进了口袋。
“肖禁,你还好吗?”
刘克有些担心肖禁的状况。
“挺好的。”
肖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心。
刚刚手枪的后坐力还停留在手心,砰,子弹喷射而出,穿透了他们的胸膛。
“但,你的手在发抖。”
肖禁盯着自己的手心,手掌不停的发着抖,在他的眼中,那儿有一条有鲜血回程的河流顺流而下。
“哦?”
“有吗?”
握紧了拳头,不停发颤的手臂停了下来。他抬起头,摘下来自己的帽子扔在一边。
“我很好。”
他看着刘可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微笑的表情。
“好的不能再好了。”
受伤的兔子不停的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一辆车飞驰而过,软绵绵的小兔子来不及躲闪,被碾断了腿。
鲜血流了一地,但它还没有死去。
几个年长的孩子远远回过头看了他一眼,隐隐约约的骂了句什么后又骑车离开了。
年幼的他绝望的站在一旁,兔子的血沾了他一手。
他哭着,看着那只濒死的但还没有死去的兔子。
肖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再一次回到这里,回到在过去对他来说算的上恐惧的噩梦。
兔子像一块软绵绵的蛋糕,跌落在地,垂死挣扎着。
“疼,好疼。”
它看着自己,牲畜的脸颊上留下泪来。
“好疼,肖禁。”
它看着自己,拖动着残缺的身体朝自己爬来。
“求你,求你,帮帮我。”
“疼,好疼,肖禁。”
“求你,杀了我。”
“求你,杀了我。”
“杀了我啊,肖禁,好痛苦,好痛。”
年幼的自己消失了,肖禁蹲下身,他手里还握着先前的枪支。
兔子看着他,他也凝视着眼前这只垂死的生物。
他缓缓的抬手,将枪口对准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