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后脑勺呻yin着醒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谌昙卡其色休闲裤的裤腿,视线再往上移,就是他那张挂着欠揍笑容的脸。
我顾不上疼痛怒声质问他道:“是不是你小子打的我?!”
谌昙冷哼一声:“要不是我把你打晕了,你现在估计就得跟舞厅里的那些鬼一样在Yin间蹦迪了!”
我骂道:“那你也没必要下手这么狠吧!要是把我打傻了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谌昙笑道,“反正你已经够傻了,再傻一点也没区别。”
我快气死了,又说不过他,只好捂着头在一边生闷气。
谌昙笑够了,凑过来问我:“你发小呢?”
“不知道!”我没好气地回他,“我和他走散了。”
没想到谌昙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好,反正他一直在骗你。”
我没说话,谌昙转眼看到我的表情,不满地叫道:“你这是什么眼神?”
我没心情理他,感觉现在自己就是个冤大头,出力不讨好不说,组织的三人团队里还有两个人互相不信任。他妈的,我心里万分郁闷,我在这里到底是干啥来了,干脆大家都解散回家洗洗睡算了。
谌昙见我一直不出声,便问我:“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发小也跟你说我不值得相信?”
我没说话就算默认了,谌昙看着我突然笑出了声:“这就对了,他肯定是担心我会妨碍他。”
我云里雾里地看着谌昙自言自语,问他道:“妨碍他什么?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进来找人吗?”说到这里我又想起在舞厅见到的小薰,连忙道,“你打晕我之前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紫色裙子的女人?”
“一个一个问题来,”谌昙伸出一个手指,“第一,你发小来这楼的目的不是找人;第二,”他又伸出第二个手指,停顿了一下道,“我看见那个女人了,而且她还活着,不是鬼。”
我急道:“那她人呢?你怎么没把她带出来?”
谌昙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那个女人不重要,她是死是活跟我无关。”
我被他的话噎了一下,瞪着他道:“你这人怎么那么冷血呢!而且我们付钱不就是让你进来找人的吗?”
“当然不是了,”他突然耐心地跟我解释,“我拿钱只是负责带你们进楼并且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而已,准确地说,是你的生命安全,”他突然冷笑一声,“因为你的发小早就已经死了!”
我被谌昙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不是疯了!臭屁几个小时之前还跟我们在一起,你忘记了吗!他怎么可能早就死了?!”
谌昙一言不发地冷冷看着我,我突然发觉这一切都变得非常不真实起来,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我甚至开始怀疑,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真的是谌笙的弟弟吗?
我还在一边清理思绪,谌昙见状想过来拍拍我的肩,我下意识躲开了,谌昙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中,接着他摇摇头走开了。
我们沉默着休息了大概十几分钟,我感觉我的头好像没刚醒来那么痛了。这时,酒吧方向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婉转的歌声,轻灵的女声飘荡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尤为哀怨凄凉,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谌昙站起身,快速地瞥了我一眼道:“我去看看,你待在这里不要乱走。”
接着他的脚步声就消失在了远处,我也站起身靠在墙上,握着手电警惕地看向四周。突然间,我看见在二楼走道里有个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我下意识地以为是小薰,把谌昙的话瞬间抛在脑后追了上去。
那个女人走得不紧不慢,背影十分婀娜娉婷,好像故意让我能追上她似的。而我这时才发现她并不是小薰,因为她穿的虽然也是紫色裙子,但明显比小薰身上的颜色暗沉得多,样式也十分过时,而且她的头发才堪堪及肩,不可能是小薰。
我停下脚步,我知道没有必要再跟着她了,因为她一定是鬼。我回头看了看,我现在也才走到楼道的一半而已,我决心回去,再转头一看,那个女鬼也没了踪影。
就在这时,楼层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我低头一看,前方扶手的栏杆上不知何时绑了条麻绳,此时此刻正绷得很紧。我心里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连忙探出头一看,居然是刚刚那个女人上吊了!
她的手死死扒着绕在脖子上的麻绳,正在两腿乱蹬奋力挣扎,藏在凌乱黑发里的一张脸万分狰狞。我来不及多想,估算了一下二楼到一楼之间的高度,冲过去拿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蹲着把手伸过栏杆缝隙,摸到绳子后用力一割,然后我耳边就传来了重物下坠的声音。
我伸出头一看,那个女人正倒在一楼的地板上昏迷不醒。我赶紧从主楼梯往下跑去一楼,但走到一半,看起来十分牢固的楼梯木板突然“啪”的一声断了开来,我的一只脚卡在里面拔不出来,我正着急,突然看见臭屁突然从一楼的一个房间里出来,默默地站在了那个女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