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用了，吃不完就打包带回去。
直到女孩和她的男朋友两个人牵手彻底融入黑压压的人海时，周棋洛才放声大哭起来。
“薯片小姐，你人真好。”周棋洛泪眼汪汪地说，又感谢了帮他分披萨的李泽言。
"看到你过的开心，我真的很高兴。可我不能在打扰你了。"
盯着融化的沙冰，瞳孔黯淡无光。
周棋洛小朋友一开始想要逃跑，被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激烈地反抗让我放手，我凶神恶煞地对他说要是不听我的话，就真的没有人要他了。
"原则上是这样的，”周棋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然后说：不过她账号里已经没有纸片人可以匹配了..."
参加召回计划的玩家和账号数据，其实只是数据库中极小一部分。
周棋洛告诉我<<恋与市玩家Plant C+纸片人养成计划>>还有一个别称叫<<无效数据清除计划>>。玩家如果没有按时间完成任务，她们会重新匹配账号里的其他纸片人再次攻略，直到任务完成。
他的哭声引来行人频频回头，我拉着他们两个上楼找到一家儿童餐厅，推着他俩进去。我在服务员的推荐下点了两份儿童套餐，又怕他们两个不够吃，加了份小食拼盘。
我拖着两个酱油瓶来到服务台前，见到了那个寻找周棋洛的女孩子，她身边还有一个看起来同她一般大的男孩子，两人一看就是情侣。
但对于纸片人来说，失败就意味着灭亡。
女孩子生气地瞪了眼她的男朋友，接着又开口哄我身后的周棋洛。
我大概明白他那些礼貌客气又疏远的举动，是由于什么原因造成的。
周棋洛摇摇头哽咽地说："我不想和你回去了。"
"祝你幸福。"
"洛洛，你去哪里了?"女孩焦急地跑到周棋洛面前，她看到我身边的李泽言，瞬间了解是怎样一回事。
服务员是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阿姨，她说套餐里的菜品够小孩吃了，不建议我点那么多。
我不太会安慰人，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周棋洛。
他像是早早就下定决心，一句接着一句：
......
"好了没有啊，电影等下就要开场了。"陪女孩子一起来的男孩不耐烦地走过来：“赶紧哄哄，看完电影就把他送回他家去。”
但是对于纸片人来说，一旦任务失败就会被系统判定为无效数据，直接被系统清除。账号里四个纸片人任务都失败了，玩家的账号就会被系统永久注销，系统紧接还会消除玩家关于恋语的记忆。
"薯片小姐，谢谢你照顾我这么长时间。给你添了好多麻烦，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女孩子临走前对周棋洛说:"抱歉，是我帮不了你。"
我动手帮周棋洛切儿童牛排，李泽言则给周棋洛分好一块披萨放进餐盘递给他。
我问李泽言，我的终端可以帮周棋洛充电吗?
"消失了的话，那个女孩是不是就返回到玩家中心，重新匹配纸片人继续回来做任务？"我目睹了周棋洛的遭遇，觉得对于账号里其他纸片人而言，重新匹配也只会重蹈覆辙。
对于玩家来说，无论任务完成与否，都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她们只是会缺失一段无关紧要的游戏记忆。
所以...如果今天没有人给周棋洛充电，周棋洛就会消失。
李泽言说，每个终端都有自己的编号，连接对应玩家自己的纸片人。纸片人只能通过与自己编号相对应的终端充电。
我说：“没关系，不用客气。”
她想要去拉周棋洛的胳膊，周棋洛避开了她。他一路都没有哭，眼角却早早染上了绯色，小手一直拽着我的裙摆，没有放手。
他哽咽着吃东西，小肩膀一抖一抖，金色的发梢****。他有着说不完的委屈和无助，宁愿搁在心里，也不愿向我们两个陌生人倾诉。
"洛洛，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先去看电影，之后一起逛超市买零食可以吗？。"女孩子提前透露了待会儿的计划，这些都是她之前和周棋洛在一起的日常。
"谢谢你，"她向我致谢。
女孩子柔声对周棋洛说:"洛洛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样的话，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