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费渡在家禁烟禁酒禁蛋黄派,外加祖上说得好,有道是好吃的东西没益处,对身体有益处的东西又不好吃——索然无味白开水,实在是不管热的冷的都不怎么讨喜。网上段子有道是天天知道念叨多喝热水注孤生,白开水治百病,治女生生理期,治感冒还治上火,指不定往后还能看到有人说喝热水能治绝症,十分丧心病狂。
虽说白开水统治力惊人,幸好骆闻舟也不至于这么不讲道理,家里只给喝一个淡出个鸟来的寡淡白开,偶尔换口味喝喝茶也不用申请——按照功效来说,喝普洱茶还健胃消食,适量喝点绿茶也对身体有利无害。虽然对减肥茶和普通茶都没喝得出来大区别的骆闻舟而言,实在算不上什么品茶专家,喝什么茶着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有“这个茶味道能喝”跟“这个味道不怎么样”的判定,连带着去喝早茶的时候也都只是大手一挥,十分好说话地看一块儿去的人爱喝什么就喝什么。
然而作为就算穿着一件随便看过去以为和外面的小年轻一样的白衬衫,价格都会多一两个零的费总,当然不可能找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十几块一斤的茶叶囫囵吞枣。幸好骆闻舟也不了解行情,对于这种业余嗜好的东西处于“知道,听说,但是不了解”的常规水准。费渡自然也不会专门挑起来这茬,给某位教训人起来嘴不停的家属机会念叨自己败家。
“人也跟茶一样,各种各样,普洱茶,乌龙茶,花茶……”费渡放下手心里轻轻转这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有的入口留香,入喉甘甜,自然也有喝下去以后就再也没什么兴致再来一杯。”费渡顿了顿,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尾都染了点笑意,“跟荔枝红一样。”
骆闻舟先前跟一个朋友一道去新开的一家茶楼喝早茶,禁不住新开业的店东西备不全,开个茶位能选的除了白开水就是荔枝红——在家喝什么自然无所谓,出门总不能让人家一块儿喝点没滋没味的,当下也就点了个荔枝红,想着横竖也就随便喝点什么,骆闻舟本人也不是个什么挑食的主,再怎么不好喝也不至于……
荔枝红,顾名思义只是红茶的一种。看名字还三分岭南三分文艺,外加三分好喝。
“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茶,中药都比这孙子好喝。要我用四字词形容这玩意儿,就是万念俱灰,惨绝人寰。”——骆闻舟。
然而刚刚那段听起来仿佛有理有据,实际上是费渡随口应的话,万万没想到受到了骆闻舟不知道怎么突然而来的一阵福至心灵,就听他突然饶有兴致地开口:“哎宝贝儿,那我算什么茶?”
“……”这种送命题杀伤力太大,他现在收回来刚刚那段随口瞎说还来得及吗?
“茶怎么能跟你类比?不过如果这是师兄暗示要我泡你的话,十分乐意。”
……这小崽子,就是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消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