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艺济原本就是通过选拔赛第一名进来的,论实力公司里那些练习生还没几个能和他比,而且他的年纪摆在那里,所有练习生都是把他当大哥看待的,没有谁会因为实力和年纪来欺压他。
宗恩荣和别的乖巧弟弟就不一样了,这小子虽然嘴上总是喊他哥,但是心里面一点都没有把他哥。他们相差六岁,都说三年一代沟,五年一鸿沟,他们之间本就横着一条鸿沟了,再加上性格是截然相反的类型,相处起来简直是分分钟演武场见的结果。最后生气的还是他,宗恩荣很多时候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明明可以选择过的更顺畅的人生,但是你偏偏要选择这条路,”崔艺济一边喝酒一边说,脸颊已经有点发红了,眼神飘忽不定,“你想怎么做,我管不着,但是我是个成年人了,我要怎么做,轮到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呢,就是那种出生起点就站在已经是大部分人几十年都未必触摸得到的高度的人,自然是不懂我们这些家境普通的人想要完成自己的梦想是有多困难的一件事。我已经25岁了,我的梦想就是让别人听我做出来的音乐,认可我的理念。可是没钱没靠山,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做得到?能在地上活动谁愿意一直待在地下呢?”
宗恩荣安静的听着崔艺济说完,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其实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哥哥的处境和想法,不说崔艺济,郑先哲的家庭环境更差,全家人只能挤在安居房勉强度日,来当练习生之后连公演邀请都不接了,只能靠着公司给的那点补贴勉强填饱肚子,想仅凭自己的努力做音乐简直是白日做梦。但正因为他们的处境已经这么困难了,不应该更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等崔艺济抱着酒杯趴倒在吧台上的时候,宗恩荣才开口道:“哥说的我都知道,可是就是这样才更应该谨慎一点不是吗?方PD并不是那种只顾着赚钱什么都让我们做的社长,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没等崔艺济回答,他又接着说:“哥,今天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在这里我给你道歉,我也知道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回到之前的状态是不太可能了。但是我始终坚持我的想法,就算因此要和你分道扬镳,我也不会改变的。”
“谁没有烦心事呢?我也并不是如你所想的事事顺畅,”宗恩荣轻轻晃动手中的高脚杯,然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你这么想会开心一点,我也没什么关系。”
经过一次深入交谈后的两人关系虽然不见得有好多少,但是之前那种沉闷的气氛已经消散了,这让一直密切关注两人的金楠俊终于松了一口气。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之前威胁郑先哲说要捅他黑料的那个人迟迟不出现,但是郑先哲仍然不敢放松警惕心,就怕对方在酝酿什么大招要对付他,和宗恩荣商量过后,他最终向方时赫坦白了打架事件。
让郑先哲意想不到的是方时赫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对他作劝退处理,而是让他写了一份保证书之后就把此事揭过不提。
“那是因为哥业务能力过关,又不是坏孩子,方PD舍不得放你走啊,”宗恩荣开玩笑道,郑先哲一脸无奈的看着他:“这说的什么话啊。”
“先哲哥,恩荣哥,”申东河在走廊的另一边大喊,“今天公司选拔赛又开始了,要一起过去看吗?听浩范哥说有个人在那里跳了两个小时舞,压根没休息过!”
郑先哲虽然不是什么身体不协调的人,但是每次孙成德带他们练习舞蹈的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就像个猩猩一样(这里没有贬义),真的是苦不堪言。乍一听说有个人跳了两个小时舞还没有中途休息过,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厉害啊,他要是能进来,可就和恩荣一样成为孙老师放在心上的大宝贝了。”
宗恩荣扶额:“哥你这说的什么话啊。”
郑先哲得意洋洋的朝他比了个树杈:“那我说的可是事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