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如来,你最近很皮啊。”
魔伶仰躺在浴池内,长发如同海藻漂浮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隔着一层纱帘后的俏如来在念佛,木鱼敲击的声响和殿外诗人的颂唱混在一起。魔伶趴在池边看他,男子一身雪白袈裟,气质清俊出尘,睁开眼的一瞬间仿佛阳光穿破黑夜,黎明划过天边。
看这清心寡欲的样子,也不知昨晚是谁在她身上欲/仙/欲/死。
“蒙陛下爱重,俏如来自当是恃宠而骄了。”
魔伶轻笑。
恃宠而骄是假,刺探帝女Jing国才是真。
不过没关系。
魔伶从池中站起身,水珠沿着娇嫩的肌肤滚落,她赤脚擦在大理石阶梯上,一把掀开了两人之间的纱帘。
“怎么,方才不是说的很流利吗,现在又不敢看余?”
俏如来转过身,闭上了眼睛。
“正因为尊重陛下,俏如来才不能轻亵。”
“余不介意你的轻亵。”魔伶赤身裸体沐浴在蓝月下,鸦黑的发梢滴落着水珠在她的雪背上蜿蜒出一道道河流,勾勒腰肢的弧度美得令人窒息。“余平生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勇者怯懦,看智者痴愚,圣洁者堕落,看理智者疯狂。”
——人人都爱她,献上胜利,献上珠宝华服,侍奉这朵花瓣上滴落着血珠的玫瑰。
——为您献上胜利与财宝,效忠于您,我们的女王陛下。
唱诗班的乐声钻入耳中,俏如来辨认出那是赞颂魔伶女王的诗歌。
“俏如来是陛下的乐趣吗?”
“不,莫要跟余说那些虚伪的爱,而是要用你的眼睛来看。”魔伶绕道他的面前,双臂环抱住俏如来的腰,身体贴近,雪白的两团呼之欲出。“尽情揣测余吧,人类。”
俏如来叹息着缓缓睁开了双眼,他低下头,俯视这位美丽的女子,却丝毫不敢轻视他。
她的个子并不高,却一直处在支配者的一方。
俏如来从那双猩红的眼眸中看出了志在必得的嚣张,还有自己的彷徨。俏如来走上了一条黑暗的道路,而玫瑰女王却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光明。
“您真是个,暴君。”
魔伶的眼神暗了暗,一抹红唇美艳动人。
俏如来被家暴了。
没错,真动手的那种家暴。
结婚了还要遭遇家暴是挺惨,但没人同情他。
俏如来既然敢算计魔伶,就把被识破的后果考虑进来了。魔伶虽然喜欢暴力碾压但当女王的脑子不笨,偶尔她也会用一下很久不动的大脑反将一军。
当值的御医过来一看,嘿,揍得真狠。
不过都被揍成这样了还不还手……那可就有意思了。
再看这两个人,一个智者模式开启,能言善辩跟自己的妻子谈利益,另一个尽显帝王心术,态度狂妄却是四两拨千斤。
两个人互怼,谁也动不了谁。
魔伶身上只穿着一件浴袍,还是宣御医的时候随便披上的。她甩手一扔,一个玻璃瓶丢到了医师的手中。
“陛下,请问这是何物?”
医师双手捧着晶莹剔透的玻璃瓶,瓶中的ye体是纯粹的透明,还流淌着金色的碎光。
“耶和华圣水。”魔伶漫不经心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反正是能治疗他的东西,余不小心打碎了他的两根肋骨,你用这个给他粘回去。用完不必还给余,留着以后备用吧。”
还能派上用场……
这话里的意思有点吓人啊。
医师没敢吱声,只是向她躬身行礼,退下去为俏如来治疗了。
半晌,富丽堂皇的大殿徒然响起一声冷哼。
“狡猾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