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胜雪立即捕捉到他泄露出的一丝情绪,那是嫉妒。
“十三弟。”
慕容胜雪躺在床上,缓缓笑了。
慕容胜雪顶着灼热的视线,举起茶杯浅酌一口,看起云淡风轻,但慕容宁分明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胜雪心仪何人呢?”
慕容母出嫁前是江湖儿女,快意恩仇,也是一个爽利性子,但现在本着一片爱子之心,她是谁也不能告诉,谁也不能说。
就算慕容母不说,慕容宁也已经知道了,他找上了慕容胜雪。慕容胜雪知道他的来意,为他沏了一壶茶。
慕容宁的目光深邃,仿佛潜藏着暗流。
胜雪太纯情了。
“胜雪的眼光一向很好,想必他远胜常人之姿。”
以前的斑斑劣迹全都成了现世报……
“你既然知道,那能告诉宁叔为何拒绝大搜安排的姑娘吗?”
若不是天剑慕容府隐世不出,来求亲的冰人怕是要把门槛给踏烂了。
不似他早年荒唐,惹下无数风流债,如今好不容易才遇到了心仪的人,却被心上人缠着问何时找个十三婶回家?
“他已心有所属,是我与他有缘无分。”
“我有话对你说。”大夫人打断他的话,看了一眼卧房的窗,压低了声音道:“你同我来。”
“宁叔也是一如既往的疼宠我。”
“胜雪的茶艺一如既往。”
不会有人在慕容胜雪安寝的时候打扰他,他可
慕容宁听见茶杯磕在陶盘中发出的轻响,慕容胜雪一手扶额,眼底似有光在静静流淌。
慕容宁敲了敲手中的铁扇,明知故问开始套慕容胜雪的话。
罢了,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她会把这个秘密带入坟墓。
“宁叔,莫要问了。”
慕容胜雪全然不知慕容宁心底的猛兽就要出笼,他垂下眼眸,黯然神伤。
慕容大夫人心里那个愁啊,若真只是身体的问题也就算了,知子莫过母,胜雪他心里是有人了,还是有妇之夫啊!
他觉得兴奋,极度的兴奋,情绪高涨导致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谈话不欢而散,慕容宁站在慕容胜雪的房门前,烛火熄灭,房内的人睡下了。
慕容胜雪听他夸奖自己,嘴角忍不住轻轻上扬,只是这笑,多了几分苦涩。
这样纯粹美好的感情……
说到此处,他的面上流露出一丝羞赧之意。
吾家有儿初长成,一举一动绕心间。
慕容胜雪再度举杯饮茶,在慕容宁没有注意到的角度,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捉摸不透,声音却是透出一股怅然的愁绪。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遥星公子别小楼。
“宁叔或许会觉得侄儿此言太过天真,就当是侄儿在任性吧。我无心于她,也非良人,负担不起她的人生也不能给她一个名分。胜雪此生只愿与心悦之人行……周公之礼。”
“总归不会是我能够携手的人。”
慕容胜雪轻轻搁下茶杯,却不看慕容宁,道:
求而不得,胜雪已经很苦了。
入夜,万籁俱寂。
“宁叔不也是……不想看到吗?”
交给他的事情他都办的漂漂亮亮。
慕容宁手一顿,他探究的看向对面的慕容胜雪,少年正值舞勺之年,风华正茂,温润如玉,举止风雅,就连那一点介于男孩与少年人之间的青涩感也令慕容宁见之心喜,眼神中难免带上了欣赏之情。
胜雪啊,宁叔的心思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呢?
慕容宁竟然为他失态了。
“便是太好了,才……”
两人走到一处无人之地,慕容母背对着慕容宁,开口便是质问:
慕容宁闻言,闭了闭眼。
“你是从何时开始对胜雪起了这种心思。”
背后传来一声极轻极淡的女声,慕容宁回头。
若早生了二十年,胜雪未必没有机会,她的儿子有多招人喜欢众人都看在眼里,就连整日待在地下的五行剑奴都逃脱不了胜雪的人格魅力,沦为少府主无脑吹。
慕容世家的公子矜贵自持,一向洁身自好,胜雪应该是这慕容府中最表里如一的人了吧。
别小楼曾与慕容胜雪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两人关系很是密切,别小楼不仅视他为小侄,还视他为忘年交,对慕容胜雪的天资更是赞不绝口。
“大嫂,这么晚了……”
慕容胜雪十三岁那年,拒绝了他的母亲派来教导他人事的姑娘。慕容宁言辞委婉的跟他的大嫂说胜雪身子骨弱,不宜早通人事。
“胜雪生的这么俊朗,又如此优秀,谁够拒绝你呢?”
只是,身为慕容子的骄傲使他无法做出插足破坏他人姻缘的事情。
府上众人都亲昵的称呼慕容胜雪为小府主。
“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