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旁边默默看忆念幻城的红玉突然出声:“——蓬莱?!”
襄铃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仙女。”
“‘牵……鱼’?蛇牵鱼怎么牵?用尾巴牵吗?那是什么样子!”方兰生道,“我就说嘛,木头脸的梦能有什么——哎哟!”
我吐槽他道:“也有可能在弹琴或者治病救人,总之不会像你一样闲成个鹩哥!”
白衣青年想也不想地便答道:“巽芳的舞,哪里会有不好?”
晴雪笑道:“苏苏的梦真有趣呀~”
一舞既终,幻境中的巽芳笑着卧到白衣青年身旁:“夫君,我跳得好吗?”
方兰生生气地说:“什么鹩哥?女魔头你嫌我话多?”
屠苏睁开眼睛,有些奇怪地瞥我一眼,我心虚地咽了口口水。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回答了我的问题:“仙人……有一个朋友,是一条叫‘悭臾’水虺,它常于仙人身畔听其抚琴。”
场景中,巽芳害羞地一笑:“嘻,夫君不但琴弹得好,说话也特别动听~对了,不是说今天要弹一首曲子给我听吗?巽芳都等了半天了呢。”
晴雪好奇地问道:“苏苏的梦?梦里有什么呢?”襄铃紧张地接在她后面道:“屠苏哥哥梦到谁,襄铃、襄铃也想听。”
“这曲子怎么了?”我问。
方兰生嘀咕:“肯定是在东面啊!草原和沙漠里的建筑怎么可能会落到这里……”
他扶住了额头,闭着眼回忆道:“这曲调……我……曾在梦中听过。”
巽芳的脸红扑扑得,就像娇艳的花朵:“夫君最会安慰人了,比起姐姐来,巽芳可一点都不会跳舞,不过……我爱听~”
“弹琴的仙人……”我立时就想到了太子长琴,忍不住追问他:“只有仙人吗?有没有别的?”
巽芳道:“赔什么罪,夫君别这么讲……我以前是很爱偷偷跑到蓬莱国外面去玩,可那时候还没有遇到夫君啊,如今同你在一起了,哪怕天天看着同样风景,也不会觉得无趣。想听故事嘛,夫君讲给我听不就好了?你见多识广、博学多才,巽芳最喜欢听你讲
真是……我脑子都糊涂到开始说废话了。我窘迫地咳嗽一声:“咳,总而言之!咱们继续向前走一走,我觉得忆念幻城应该不止这一处,看看别的有没有透露什么信息。”
就在我在脑子里复刻曲调的时候,我听到了屠苏的喃喃:“这个曲子……这个曲子……”
人的形式,当然,看幻境中的植被和气候也能看出来,不是这三个地方……”
“对了!《在水一方》!《在水一方》是少恭帮女魔头想起来的,问他就好了!他那么厉害,什么都懂!”方兰生锲而不舍又凑了过来,兴奋地说,但马上就蔫成一团,“说起这个,也不晓得少恭现在在做什么,吃饭还是睡觉还是炼丹……”
果不其然,这一路上,但凡雷声响得厉害的地方,都能看到巽芳和她老公撒狗粮,直把我喂的在心里嗷嗷叫。从两道山壁间走出,前面的圆台上又看到了巽芳和她夫君的忆念幻城,他二人一个弹琴一个起舞,其中恩爱缱绻,真非用言语可以道尽。
果然是太子长琴!!难道屠苏是他的转世?!
——嘶,这情话说得,我牙真的要酸掉了……
他手指按下,一改先前温柔欢愉的曲调,换成了一首古朴悠远的曲子,既有松涛龙吟般沉静的雄壮,又具月明沧海般热闹的寂寥,七弦十指于须臾间穿透了这无尽的时间长河,将过去、此刻和未来串联在一起,使人闻之惘然。
这好像……是《古剑奇谭》的主题曲吧?现代的记忆里游戏开始界面就是这个音乐,不过音调比它高也比它欢快,而且还有个交响乐版本的,叫《剑魄琴心》?
见襄铃如此关心屠苏的梦,方兰生哼哼着抱起了胳膊:“切,木头脸的梦肯定不好玩,不会全是大大小小的木头吧?大木头、小木头,哦~还有木头肥鸟~”
我第二次把方兰生推走,对暗中翻了个白眼的屠苏讲了我的想法:“《在水一方》是我在刚下界那几年学的,所以后来又能记起来。但听你的意思……或许这是你前世的记忆也说不定。”
“情之所钟,看来自然千好万好,全是肺腑之言,何来安慰?”
他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是一位仙人,”他闭着眼睛回忆着梦中场景,缓缓说道,“梦中的场景唤作‘榣山’,山高水清,草木繁盛,与今日之山水殊为迥异。仙人常在水边抚琴,与适才幻境中的男子一般尔雅,不过却并非同一人。”
闻言我们几人才把注意力集中回此刻的正事忆念幻城上,正好听到白衣青年对巽芳说:“……令你如此不安,是我的错,作为赔罪,不如我们离开蓬莱一阵子,去外面走走,你不是很爱听那些名山大川的传奇故事吗?”
我抬起脚把方兰生踹到一边去,这才回来继续问屠苏:“你是梦见别人演奏这曲子你在听,还是你自己在演奏?”
白衣青年手指抚过琴弦:“这就来了,请夫人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