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教授慈祥的笑着说,“你到时候要不要跟着我学啊?”
“可以啊。”丛阾笑着说。
“那你可是跟了W大最好的老师,”管叔叔说。
“对了,”丛铭华喝了口茶问,“你家儿子是明年要结婚了是吧。”
“这么早就结婚?”管叔叔吃惊。
“也没有,”梁教授有点不好意思,“他都二十八了今年。”
“梁伯伯的儿子是H大毕业的。”丛铭华对丛阾说,丛阾点了点头。太恐怖了,H大,真厉害。
“对了,新娘还是那个女生吧,是学摄影的?”
“嗯。那他们今年就回国,然后安顿一下明年再结婚,大概夏天吧。”
“那不就明年这个时候。”管叔叔说。
“是啊。对了,你家儿子呢?有没有女朋友?”梁伯伯问。
丛阾喝了口水。
“还没有。好像他高中偷偷谈过一个,但没告诉我们,大学这几年好像没有,不过可能就算有了也不想告诉我们吧。”管叔叔转而问丛阾,“丛阾呢?”
“她?她也没有,不过就算有是不是也不愿意告诉我们啊,哈哈。”丛铭华说。
丛阾说:“我是还没有。”
“你们怎么不干脆介绍一下?朝尘大学本科也毕业了是吧。”梁教授问。
“看孩子们吧,其实他们认识,小学就是同学。”丛铭华说。
管叔叔也说:“是啊,看他们自己吧。他们初中也在一起读过一年书吧,好像后来是因为丛阾学籍有问题才转走的。”
“嗯。”丛阾点点头。
“我们等下去吃饭的你去吗?”丛铭华问丛阾。
“我就算了吧,我妈说在家里还做了饭。”
“好,那你就先回去吧。”
“好,”丛阾站起身来,“叔叔伯伯再见。”
“嗯嗯,再见再见。”管叔叔说。
“再见,到时候来我这报道啊。”梁教授说。
“好的。再见。”
丛阾回到车上终于敢大喘气了,她也不是害羞,但自从知道那是管朝尘的爸爸后她就有点莫名的紧张,她也是不知道自己一天天的在想什么了。
刚把车开出小区,程安歌的电话就来了。
丛阾把车停在路边接电话。
“喂,我昨天又喝醉了。”程安歌瘫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和丛阾说话。
“是啊,还倒在路边,丢死人了。”丛阾故意说。
程安歌翻了个身:“我那么丢人啊!唉,算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谢谢你了。”
丛阾狡黠的一笑,说:“你要感谢的可不止是我啊。”
程安歌从床上轰的坐起来,一下子头还有点晕。
“你……什么意思?”
“你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哎呀!你别逗我!”
“真的,昨天孟子翔送你回家的。”丛阾接上蓝牙耳机一边开车一边说,“你还说你不在乎,真矫情。”
电话那边沉寂了几秒,丛阾以为程安歌真的生气了。
“我想起来了!啊,好羞耻,我好像靠在他肩膀上的时候还把口水流上去了。”
“哈哈哈,真服了你了。这也算是满足你多年的歹愿了,靠在他肩上。”
“行吧行吧,那也不亏。”
“你可以借此和他道谢啊之类的,然后聊一点别的。”
“对哦,你好有手段啊,啧啧,难怪当年管朝尘被你搞到手了的。不跟你聊了哈,我去了。”
丛阾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翻了个白眼:“好好好,拜拜,见色忘友的鬼人。”
耳机那边传来程安歌爽朗的笑声。
回到家的时候丛阾发现管朝尘传来了信息:嗯嗯,那就好。
在两条小狗的簇拥中,丛阾看着那句“嗯嗯”,她不知道说什么,却又很想说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目的不纯,但她也比谁都清楚自己和他没有结果,他们都没有勇气和对方在一起了,像早开的花早凋谢一般。
“你在聊天吗?”周邻芳问丛阾。
“嗯,管朝尘。”
“你们还在联系啊。”
“嗯,好久没联系,刚联系上。”
“今天你爸叫你去干什么?”
“哦,W大中文系有一个教授,介绍我和他认识一下,然后我开学了跟着那个老师。”
“哟呵,他还做了件好事。”
“嗯,我也很惊讶。”
“那还行。你吃了吗,我去做午饭?”
“您不是马上要上班了吗?去上班吧,我自己等下饿了再做。”
“好,那也行。”周邻芳背上包穿好鞋子说,“那我走了啊。”
“好,拜拜。”
这期间管朝尘一句话都没再发。
他总这样,风轻云淡什么都放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