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她穿着嫁衣刚刚将徐长安下葬，土还没填完。
长安城外墓地的风呼啸着，经幡被吹得飒飒有声，瓜果供品滚了一地。
“师父，”她叩头，凤冠叮当作响：“就在这动手吧，”她回头看了看躺在棺木中的徐长安，笑得比哭还难看：“正好和他做一对亡命鸳鸯。”
凤染没想过归嫣会真的爱上徐长安，此刻又惊又气，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劝还是该罚。
看着师父震惊的脸，归嫣没有征兆地仰天笑了，又向凤染磕了个头，跳下去撞在了棺材角上。
徐长安，只盼来世你别再遇到我了。
十八
归嫣被带回了莘岳山。
凤染和她彻夜长谈。
她又成了教中的圣女。时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停留在了她去长安那年。
她不再用残忍的手段折磨别人，杀人总是一招毙命，怕沾上鲜血，终日穿着白衣配着那把长剑。
徐长安就像一个被埋葬的秘密，谁也没再提过。
只是她再也没去过长安。
十九
十年后。
魔教教主归嫣大败无量派掌门，将一派之人屠戮殆尽。
看到的人说那一日，无量派血流成河，魔头的白衣被染得鲜红，远远看去，竟仿佛是在办什么喜事。
二十
“是师叔放我走的。”静阳溜下了山，发现她的小道士竟守在山门前，连忙走上去。
道士看上去愣愣的样子，还背着背篓。
归嫣觉得静阳的眼光真不怎么样，这道士可比徐长安当年差远了。
可她的眼眶微微湿润了。
“都怪我没本事。”小道士埋怨自己：“你师叔放了你，不会给他添什么麻烦吧？”
“应该不会吧……”静阳挽起道士的手：“她叫我别再回来了，替她看看长安，我想咱们以后应该不用再逃了。”
小道士笑得眉眼弯弯，大力地点着头，对静阳的喜欢溢出了眼睛。
“好啊。”他在背篓里倒出两个包袱都背在身上：“我这些年攒了不少银子，等到了长安，我们盘个小店，你就当我的老板娘！”
归嫣鼻子一酸，再听不下去他们说些什么，转头上了山。
她想起徐长安。
“嫣嫣，等我们赚够了一百两，你愿意的话，可否与我拜堂成婚？”
她的少侠死在了十二年前。
徐长安。
她看向长安的方向，泪流满面。
徐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