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仲安这个人,哪怕是背上背着竹篓,手上提着鸡笼,给人的感觉依然是玉树临风,走在前面的周山回头望,心里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这个时代没有镜子,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糙成什么样子了。
等走出妇人们的视线,周山才停下脚步来等他,祁仲安瞧见他停下,便快走了几步,跟上他。
周山伸着手拿过祁仲安手里的鸡笼,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等候许久的秀真撞到了一边,毫无防备的他居然被这个小丫头一下子拍在了墙壁上,当即,周山脸色都变了,但他没注意到,祁仲安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看来真是个好日子啊!这平时碰不上的人都碰上了,真是好日子。”周山对着两人说完,然后翻着白眼走了,这次没有再放缓脚步等任何人。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地里胡说八道也就罢了,自己可以当做没听见,现在不仅当着面说,还莫名其妙故意来撞人,简直有病,最重要的是还不能动手揍人,周山一边往家里走,一边在心里狂怒,自己就只想好好的呆在这里活到回现代,风言风语自己本身就可以不计较,但是从一开始他就麻烦到了祁仲安,眼看着流言越发不可收拾,都快危及到他人名声,让人成为笑柄,没办法,他只好想出办法来补救,现在合着又是他的错,嘛蛋。
周山越想越气,一回到家,就把院门锁了跑到屋子里打算睡一觉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这是覃阿旺的独门传授,每次他见那小子不开心,也是躲在家里睡上好几天,再次打开门,又是一个新时代好少年模样。
不知祁仲安在后面与秀真寒暄了多久,反正周山知道自己睡着之前,没听到拍门声,再次醒来,炊烟已袅袅,俞文在趴在床头看他。
“俞文,你下次别趴在别人床头看人,会吓死人的。”屋子里Yin暗,俞文大大的眼睛紧盯着一样东西,还真的挺吓人。
“爸爸,村长爷爷说我以后要叫祁叔叔叫爹爹,是真的吗?”俞文期待地问,周山刚睡醒,一听到又是有关那件事的问题,便随口回了一句“不是。”
“哦。”俞文刚刚被祁仲安交代过,他爸爸今天下午心情很不好,不要惹他爸爸生气,但他刚刚听到村长告诉他,他以后可以喊温柔的祁叔叔叫爹爹,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周山求证。在俞文心里,周山是捡他的人,也是给他第一口饭,第一件衣的人,不管怎么样,周山在他心里最重要,所以他的话也是最重要的,他说不是,那就只能不是了。
周山穿好鞋,看俞文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不落忍,他蹲在俞文面前问他。
“俞文我问你,你觉得我重要还是祁叔叔重要?”
“爸爸重要。”俞文撇着嘴回他,就算爸爸重要,他也还是想要祁叔叔做他的爹爹。
“可是村里的其他孩子都有爹爹。”俞文看周山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便小声的又接了一句。
“那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管祁叔叔叫爹爹,前提是你不能再叫爸爸?你选爹爹还是爸爸?”周山怎么有一种离婚时逼问孩子你要跟爸爸还是妈妈的感觉。
“爸爸最重要,我不要管祁叔叔叫爹爹了……”俞文还没说完自己想说的,便扒拉着周山的衣服大声哭了起来。
此时,祁仲安正好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