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灯游行的热chao带走了人群,身着便衣的探子们从四面八方汇集到小院子,他们带来亦真亦假,或好或坏的消息。直至……
“二爷,人在南城门外二十里的乔家别庄。”一身黑紫色衣的侍卫单膝跪在地上复命,他们是只为皇帝卖命的死侍,地位远高于先前回来的探子。
“有性命危险吗?”
“暂无,不过对方有多人守卫,奴不敢轻举妄动。”
祁仲安听罢,接过拴马的缰绳,踏着空气中的浓重硝烟味出发赶往城南。
门被从外头用铁链锁上,稍微推动就会产生响声,引来守在外面不远处的护卫。
周山让俞文透过窗户缝仔细观察外面走动的人的数量和装扮。
俞文小心的用手把木窗推开一条缝,然后垫着脚看,直到手脚发麻才轻声放下窗户,挪到周山身旁。
“爸爸,那两个我们不认识的不在外面,不过有四个不认识的在一直外面走路,他们都留着大胡子,长得高高壮壮。”俞文缩进被子里,想要给自己发抖的手脚取暖。
“那你觉得爸爸能不能打过外面的那四个人?”周山察觉到俞文在发抖,伸手把一直盖在身上的这边棉被换给他,然后继续用小瓷片割捆着双脚的麻绳。刚开始周山有尝试过用手解开绳结,但那个大汉绑的结不知为何越解越紧,只好趁人不在抓紧时机赶紧磨,只要人还没回,他们两人就还有逃跑的机会。
“打得过,爸爸最厉害了!”俞文一听这个问题,想都没想就把答案脱口而出。
“说实话。”周山使劲的拽着绳索,马上就要磨断了,他要想办法带着俞文跑出去。祁仲安区区一介书生,就算是把赎金凑齐了交,周山也没法完全相信这帮劫匪会老实放人,看他们长相就是那种拿了钱依然会撕票的黑心劫匪。
俞文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打不过。”
周山挣开绳索,将就着坐在地上把绳索收好放在身旁。
“既然打不过那我们就只能智取,怎么智取呢等我好好想一想。”俞文被周山裹在棉被里动弹不得,折腾了一晚上的他在暖和的被子里愈发迷糊,盯着周山的大眼睛也快要闭上。
“俞文醒醒,我们要逃跑了。”俞文被他爸无情的晃醒,睡眼惺忪的看着他爸正往不知道从那里翻出来的破布倒汤圆,不,准确的是倒煮汤圆的糖水。
“等下用这个捂着鼻子,跑出这个门才能丢知道吗?”
“嗯”俞文接过属于他的那块布,然后继续看着他爸往扔在地上的被子,不远处的床铺和帐子,墙上挂着的书画,放着只剩下一个空瓷碗的木桌上倒灯油。
起初周山只想在屋里找一些能防身的利器,计划着等下有人开门进来的时候制造机会跑出去,但偏偏让他在角落里翻到被人放置在床下,已经蒙上一层薄灰的一罐灯油和两颗打火石。
被绑的人质在没换到赎金之前应该还是有点被救的价值,周山在赌,用生命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