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辛苦了,晚上聚餐,我请客。”快下班时季然来业务部门口,拍了拍手说道。
“老大!可以带家属吗?”
周围同事纷纷附和,瞬间吵闹作一团。
一天基本都在开会中度过,闻景已经累的不行,只想回家躺着。她拜托乔蔚帮忙请假,打算下班开溜。
“季主任请客哎!这你都不去?”乔蔚看起来很惊讶。
“太累,你们去吧,我只想睡个昏天黑地。”闻景揉了揉脖子,低头。
“从实招来啊闻景!你这一天可都跟丢了魂儿似的,是不是下班要约会啊?”
这时周围突然安静,显得乔蔚的声音很突兀,同事都看向靠窗的两人。
闻景不好意思的把头埋的更低:“我能跟谁约会?反正我不去了,你帮我圆一下吧。”
季然还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笑着望向这边。
乔蔚四处看了看:“知道了。”又低声说:“我看季主任挺想让你去。自从你毕业后来了咱律所,他多照顾你呀。”
“别瞎说,季然是我大学学长,他毕业的时候我还没上大学呢。”闻景不以为然,推了她一下。
一个年轻且事业有成的律所老板,眼光再跌份儿,也不至于看上月入七千的小职员。
终于到五点,整个写字楼像被拨开了开关,走廊上声音嘈杂,电梯里拥挤不堪。
办公室几人成群结队的走出去,闻景坐在椅子上转来转去的发着呆,打算避开下班高峰。
“咚咚。”
闻景抬头,发现季然站在自己办公室里,敲了敲玻璃墙,正看着这边,目光含笑。百叶窗半遮半掩,他的身影被遮了一部分。
男人身着挺括的黑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的梳上去,看起来正经又有威严。
“季主任,怎么了?”
以为老板有事找,闻景屁颠屁颠的推门进去。
“私下里还叫学长就可以,不用这么客气。”
季然打量着眼前的女人。闻景今天穿了一身职业套装,很普通的黑白色是基础,白衬衫紧贴浑圆的胸脯,包tun裙包裹着屁股,露出笔直的腿。
其实露的并不多,这打扮在公司是很平常的。然而脸上隐约浮现似乎被人浇溉过的风情,一身的美艳快要按捺不出的泄露出味道,季然看的心痒痒的。
“好的,学长。找我有事吗?”闻景礼貌的直视季然,黑色的眼珠就像剔透的玻璃弹珠。
无辜的神态,反而给季然看的无话了。
“没什么事,就想问问你怎么还没去酒店?”
没想到打算偷偷翘掉集体活动这件事,居然被大老板发现了,闻景心虚得很。
“嗯…是这样的,我家里有点事,今天就不去了。”她支吾解释,也没说出来什么所以然。
季然默了两秒,顿生莫名的可惜。
“行,那你先忙吧。”
闻景逃荒一般,抓着包出门。
其实这种集体活动,从小到大她都不会请假。大家都很敏感的,小时候如果不参加某次秋游或某次升学军训,私下里一定会被议论不合群之类。
她实在不愿当集体里的异类,向来是最“合乎常人”的那一个。
今天借口累只是原因其一,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
闻景打算从工地下面走回家,试试看能不能碰到他。
虽然即使碰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还是想试试运气,想见见这个男人。
路堃的工地宿舍紧挨着小道,建在大楼旁边,白天时能看见来来往往的工人,到了下工之后,这里乌漆抹黑一片,只有宿舍的灯能透出去照亮一点点路。
闻景走进小道时才开始慌。她第一次在晚上走这条路,没想到居然这么黑,顿时打了退堂鼓。
各种社会新闻在脑海里纷至沓来,交织成一幅幅画面,张牙舞爪的向她扑来。
算了。
向后退一步,闻景又停住。
这条路也没多长,跑过去……跑过去就好,余光看一下周围就知道他在不在这边。
前面就有个派出所,即使进行犯罪应该也不会选在这里。
闻景给自己打气,向黑暗中走去。
高跟鞋在地上踏出“当当”的声响,摩擦着小道上的石子儿。这条路仅有两三米宽,旁边就是毛坯的楼房,只建了一半。
路堃的床铺在二层,他躺在床上,旁边就是塑料窗户,望出去,凭借良好的夜视力发现远处的女人。
“嗤”没忍住笑了出来,他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胆量,居然敢来这类似惊恐片的工地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