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饑渴被滿足了,但心理的呢?
前所未有的輕鬆感讓趙文軒突然感到飢腸轆轆,他坐到一個賣麻辣鴨血的攤子前叫了一碗麻辣鴨血。
啊____!!我要殺了你,段紹譽!!你到底還讓不讓我做人啊?!
走還邊罵,「還想賴到別人頭上?!看我回去怎麼修理你!」
趙文軒站起來掙脫段紹譽的雙手,「就是清楚才要問你,為什麼?你明明知道我下這個決定有多痛苦,為什麼還要來?!」吼完趙文軒從段紹譽面前逃開,絲毫不管自己現在的舉動會在日後替自己在村子裡帶來什麼樣的流言蜚語。
說著轉過身去倒了一杯烏梅湯正要遞給趙文軒,卻被另一個年輕帥哥給拿了過去,他輕聲地說,「給我就好,老闆娘多少錢?」
段紹譽聽到了小朋友可愛的話語,他笑著蹲下來摸了摸小朋友的頭,「對啊,你好聰明喔~不像這位大哥哥,明明就那麼愛我卻都不承認。」
聽到別人稱讚自己很聰明的小鬼頭得意洋洋地用手指頭擦了擦自己的鼻頭,自傲地像隻孔雀般,「是吧,我很聰明對不對?我考試都考第一名喔~」
趙文軒低頭淚水落入烏梅湯裡化為一體,他閉了閉眼睛,痛苦低啞地嘶聲對著段紹譽說,「為什麼要來?為什麼?」
年輕老闆娘張了張口,卻沒發出半個聲音,段紹譽拿出一張千元大鈔直接交到老闆娘的手中,「不用找了,連那碗麻辣鴨血一起算。」說完手中端著那杯烏梅湯走到趙文軒落坐的位置曲膝蹲下把烏梅湯遞給他,「前輩」
一陣竊笑聲從旁邊的矮牆邊傳來,「大哥哥羞羞臉,玩親親。」
弄得一班小鬼頭哭的哭,挨罵的挨罵,趙文軒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原來自己還真是個惡質的傢伙呢!
一道修長的黑影在五十燭光的燈泡照映下落在趙文軒所坐的矮桌椅上,他抬頭一看,眼中的淚水無聲無息地落了下來,他緊緊地摀住嘴才能壓抑住即將出口的嗚咽聲,這樣的動作引來了年輕老闆娘的關心,「太辣了嗎?我這裡有烏梅湯可以袪辣,你要不要喝一點?」
他眼中含著淚水專心地吞嚥下口中的食物,不斷地在心裡頭告訴自己:這麼做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執意要將案件查個水落石出的自己一定會牽連身旁所有的人,不能再犯跟父親同樣的錯,那種苦果只要我一個人嚐過就夠了,沒有必要讓其他人也跟自己一樣,我不要也不想再看到任何人痛苦了
天真無邪的童言童語讓趙文軒心中一暖,原來在小孩的眼中,我跟段紹譽的關係還不至於離經叛道是嗎?
別想逃!!這是段紹譽現在唯一的想法。
「嘻嘻嘻,騙人~人家有看過爸爸跟媽媽也是這樣子」抓住棒棒糖的小鬼將兩隻食指靠貼在一起,「然後用嘴巴咬來咬去,我媽媽說那個就叫玩親親,只可以跟自己相愛的人才可以做,大哥哥跟另外一個大哥哥也一定很相愛,所以才會跟我爸爸媽媽一樣玩親親,對不對?」
濃密烏黑的睫毛上沾著晶瑩的淚珠讓段紹譽心疼不已,要不是在人來人往的夜市裡,段紹譽早把人給抱進懷裡用唇舌吻去,將人揉進自己的身軀裡融為一體再也不分開!
段紹譽抓握住趙文軒的雙肩,臉上充滿了思念所帶來的痛,「你問我為什麼?你自己最清楚的不是嗎?」
趙文軒徒勞無功地在他的懷中掙扎不休,最後在原始慾望及心頭的懷戀中敗陣下來,任由段紹譽予取予求,直到雙腿發軟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喘息不已。
「小辣就好,謝謝。」
然後,開始舔起棒棒糖的小鬼頭居然一臉嚴肅地看著趙文軒搖頭,「大哥哥,不可以說謊!說謊不好,會讓感情好的人吵架。就像我爸爸一樣,每次跟我媽媽說謊,我媽媽就會跟爸爸吵架,我不喜歡他們吵架,不喜歡」說著說
趙文軒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他怕自己會被思念蠶食鯨吞完骨不剩。
只見幾個剛剛才被媽媽拎回家的小鬼頭舔著棒棒糖,眼睛睜得老大上上下下打量著段紹譽跟自己。
親切的年輕老闆娘貼心地問,「要大辣、中辣還是小辣就好?」
等到麻辣鴨血上了桌,趙文軒卻吃不下了。
他想起和段紹譽在一起吃的片段回憶,一樣是香濃麻辣的滋味,但少了那個人,吃起來的味道就是不一樣。
搖了搖頭,把腦海裡思念的人影搖散,趙文軒拿起湯匙勺了口鴨血放進嘴裡,兀自地評斷著:嗯,湯頭不會死鹹,也不會太辣太油,就是鴨血煮得有點老了,不過一碗才賣四十塊錢,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吃飽了就回家吧
趙文軒清了清喉嚨用著嚴肅的臉孔擺出學校老師說教的模樣對著矮牆邊的小鬼頭們進行洗腦的動作,「大哥哥不是在玩親親,大哥哥是在檢查朋友的牙齒。」
他快速地追上趙文軒,將他拉進懷裡令他面對自己,把嘴唇覆上想戀已久的柔軟雙唇,舌頭撬開緊閉的牙關探入口腔中遊弋巡迴,用力地吸取其中的蜜津。
「真的呀?那要保持下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