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截口到,“我说话其他人不要打扰”,话里有些愠怒,见杨氏低下了头,才继续说到,“令公子近年霉运当头,时运不利,宜当冲喜。老道已算好,这令公子本就是大富大贵之人,嗯……六月初六的生辰的姑娘最旺他了。
且这姑娘已来到他身边,一定要就近寻找,最先找到的那个才算,其他的,就不准了。”
杨氏连连点头称是。
那瞎子说完一通,站起身来,佯装拍拍身上的土,就要往大门走。
杨氏见状,伸出手拦挡,“大师……”那杨氏本想给大师点行路钱,可瞎子微微一笑,
“算了,我该受着”,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绢来,递到杨氏手里,“这绢认主,你拿着它找的快些,找到那姑娘,把这绢给她,告诉她,这是老道送她的。”
杨氏欢欢喜喜道谢,倒不是因为认为这大师真的就是儿子的救命稻草,而是这绢握到手里丝丝凉凉,滑腻得很,是用冰蚕丝做的,不说做工,单单就是十两银子的价,大师连这么好的东西肯送,一是大方,二是定是有些本事的。杨氏这样细细想来,又觉得儿子的病还是有希望的。
杨氏欢欢喜喜的送走了大师,就去想着寻找那个六月初六出生的姑娘冲喜。
大师说姑娘已在附近,想来应是这附近的人家,又有这绢子助力,杨氏对这人生又充满了希望。
可问了一圈,姑娘家里面哪有这个人日子出生的人啊,寻了一圈,没寻着。
杨氏干脆连附近的寡妇都问了个遍,杨氏情绪高涨,才两天的工夫,方圆十里的姑娘连同寡妇都给问遍了,随便在大街上逮着个姑娘就询问人家的生辰,要不就拿出帕子来让人家看看,可依旧没有什么进展。
也算有进展的,就是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这杨氏缺一个六月初六的儿媳妇,一时成为笑柄。
杨氏不是没有想过让那帕子自己“飞一飞“,没准像那戏班子里演的那样就飞到那正主跟前,杨氏试了几次,那帕子不是直挺挺地躺在家门口不动弹,就是乱飞,一会飞到东,一会又往西偏,直到有个小流氓捡到帕子死活不给杨氏,杨氏再不敢让它乱飞,只是小心翼翼的收着帕子,遇到未出嫁的姑娘,给她们看一眼,看那帕子有啥特殊反应。
什么法子都用了,就是寻不到人,时间一晃距离那瞎子给出指点已经五天了。
儿子躺在床上越发的昏沉。
就算这样杨氏也没放弃,第六天的清晨,天才蒙蒙亮,杨氏就起来了,给儿子煎好这一天的药,打算继续出去寻儿媳妇,杨氏推开门,一个约摸着十三四岁的小姑娘穿的破破烂烂地站在门口,杨氏没打算给什么乞丐钱,绕过这小女孩外面走,左脚才踏出去一步,一个中年妇女就跑来,“还真是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