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着吧。”婆婆答应着，送她出门，目送她离开了。
看见叶妈妈走远，婆婆摸了摸自己冻得冰凉凉的鼻尖，快步跑回了里间。
此时炕上的孩子已经睡熟。
媳妇见婆婆走进屋，机警地问道，“成了？”
“成了。”婆婆回答。
媳妇感叹道，“将军肯定想不到，竟然是我们这里成了。”
婆婆说，“事情已经办妥。这里不能再待。我们马上离开。”
媳妇点点头。她打开炕上的柜子，拿出两个早就收拾好的包袱，一个扔给婆婆，一个自己留下。随后，她又拿出几个小褥子和一个背带，把孩子裹得严严实实地背起来。
两个人趁着夜色离开叶家巷，来到城中一家叫“天香”的香料铺子后门。
这个后门开在一条非常窄的巷子里。有多窄呢？窄到只容一人通过。窄到外面看起来，像房子和墙之间留下的一条间隙。如果不走到近前，根本想不到这里居然能开门。巷子两端连着两条街，一条热闹极了，一条清清冷冷。
婆媳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后门。婆婆摸出钥匙开门，两个人闪了进去。
进去就是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一个女人，正穿着轻薄的白衣服借着月光练剑。那女人看见她们进来，停下了手里的招式，问道，“你们怎么这个时候来？”
媳妇回答道，“事情办完了。”
婆婆补充道，“保准他一个月内慢慢儿说不了话，下不了床。”
那女人称赞说，“不错。”
媳妇说道，“快进屋，冷死了。”
几个人进了屋。
媳妇把背上的孩子解下来放到炕上。经过一路颠簸，这孩子依然安稳地睡着。
看到孩子，名唤白尾的白衣服女人冷冷地说道，“你们怎么带着这小崽子来了。多碍事。”
婆婆，实际上名为李姥姥，说道，“说啥呢。叫我孙儿小崽子？我孙儿这次立了大功了。”
媳妇，实际上名为桃也，附和道，“就是。如果不是小宝冒充男孩儿，别人怎么就信了我们生儿子的西域法子。我们怎么骗得过叶妈妈，怎么找到机会给汤坎下药。不许你这么说小宝。”
白尾一副怕了她的表情，说道，“好好。不是小崽子。”
小宝是米娜生的女儿。
怀这个孩子并非米娜所愿。当时她被人下药，失去意识了。
小宝生在赵王宫里。生下之后很快就被奶娘抱走抚养。米娜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后来，桃也有一次溜进赵王宫给米娜办事的时候，经过一个小院子。那时候是夏天，窗户和门都大开着。桃也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经过小院子的时候，透过窗户往屋子里面瞄了一眼。她看到一个小孩儿咿咿呀呀地在炕上爬，已经爬到炕沿儿，眼看要掉下去了。
“诶，别爬了。你要掉下去了。”桃也对孩子喊道。
当然，那孩子听不懂她说什么，继续爬着。很快，半个身子到了炕外。
在孩子马上要掉下去的时候，桃也眼疾手快，一个翻身从院子里飞进去，接住了她。
她在桃也怀里拍手咯咯笑起来。
那一刻，桃也感觉自己的心化了。
从那之后，桃也时不时来这个院子里找她玩儿。然而，好几次桃也来找孩子的时候，发现她在炕上哇哇哭，脸都哭花了，却没有人管她。
桃也心一横，想着，这个娃娃你们不好好养，就别怪我抱去养！
她把孩子偷出来了。带回天香铺子里。
这铺子是米娜的亲信在商丘落脚的地方。来往的都是女人，有老有少。她们大多数在战争中失去了亲人朋友，无家可归。机缘巧合遇到米娜以后，被米娜收编。
桃也把孩子抱回到铺子里，大家看见这个漂亮的娃娃，纷纷喜欢得不得了。只有白尾从头到尾冷眼旁观。
她问桃也道，“孩子哪儿来的？”
“抱的。”
“哪里抱的？”
“诶？哪里抱来的？记不清楚了，大概是王宫东边花园东南角的一个小院？”
“那是将军的孩子！你把将军的孩子抱回来了？”
桃也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好看的娃娃，竟然是被她们将军嫌弃的那个孩子。
“将军的孩子咋了。将军又不要她。” 桃也抓着孩子的小手，贴在自己脸颊，轻轻地对她说，“没关系，将军不要你，我要你。”
白尾一副“随便你吧”的表情，不再管她了。
白尾的注意力回到当下。她对李姥姥和桃也说道，“最近我要盯着商遥。他一直在吴国那边鬼鬼祟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河西那边没人处理。”她看向桃也，对她说，“你明天回河西一趟。”
回河西没问题。桃也只是不放心小宝。
李姥姥心里明白。她对桃也说道，“你放心去。小宝有我。”
白尾对李姥姥说道，“我明天也要走，去益安。铺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