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趯!林趯!”
水鑫看了林趯一眼,可能是因为他的精神支柱离他太遥远了。渐渐的感到累了,渐渐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一场大病,水鑫和江泽照看了他几天几夜,等他痊愈,人却没了精神。水鑫记得,自己给烧的不清醒的宁非守夜的时候,宁非的梦话一直没停。只是当时,宁非烧的脑袋糊涂,口齿也不清,水鑫压根就没听清他梦里一个劲儿到底念着什么。直到后来那次,看到宁非喝醉,他才明白过来,他念的是林趯。
水鑫笑着扭头看着懵懂无知的林趯,“所以我这张脸值点钱。”手指又点着自己的锁骨,引着林趯的视线往他身上看。林趯的目光被他暧昧的动作吸引着,看见水鑫身上这件闪片深V的衣服,猛的抬起头,不敢再往下看。水鑫看着他的反应,笑两声,“所以我的身价也不低。我邀请宁非做我经纪人。”
林趯停住脚步回头看,是
“是。你用你以为的去规定他,让他唱歌,要他发光发亮,可他对唱歌这件事早已经疲惫不堪了,你这不是绑着他是什么?”
抠着食指指腹的手终于松开了,食指上凹出了半弯月。林趯无力垂下了手,“别说了。”
“你邀请了他?”林趯抬头一脸不解的看着水鑫。
即便江泽没说什么,可水鑫也从刚刚他那一眼里看出来了,他的眼睛再说,这次自己真的过分了。水鑫感觉有些疲乏,鼻腔里长呼一口气。可惜喧闹的酒吧不允许他有片刻独处的机会,身边的人不过刚走,就有人瞄准时机上来,手臂搭上他的肩膀问,“水老板,有没有空。”
“你没听过我的传闻吗?”
林趯低着头,拇指渐渐抠进食指的指腹,最后心一颤,因为水鑫说,“还有你。你也绑着他。”
“你别再说了!”林趯大喊大叫着下了椅子转身往门边走。
“经纪人?”林趯看看水鑫又看看江泽,低下头去。他明白了水鑫的话,从不清不楚的暧昧语调里听出来了。
水鑫想说经纪人或许对林趯的冲击小一些,也让自己听起来不这么难堪。
“太累了,那样生活太累了。即便他身体再好也扛不下去了,一场大病击倒了他,等他身体好转,再没力气追求生活。他垮了,大病过后的眼神里只有无所谓,面对债主也无赖了。是我看不下去他再那样了,所以我邀请了他。”
“有空。当然有空。”水鑫睁开眼来,摆出笑容,这是他最擅长的,不管开心与否,他都能随时微笑,毕竟他就是卖笑的。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手腕一绕,变魔术一样不知从哪儿挽出杯酒。是卖弄也是故意接近,不老实的手时不时的擦过水鑫的侧脸,点过他深V露出的锁骨,最后终于亮出本意,“你现在还接客吗?”
“宁非他累了,真的很累了。所有人都绑着他,生活拖着他,还要怎么去满怀热情的为你唱一首歌?”
水鑫翘着嘴角,冷笑一声,“听薛老大说宁非的妈妈也是这样自私。他妈妈,薛老大,前男友,江泽,我……”
。宠物店打工,车行修理,送水工,酒品促销,这些都做过了。可就算一天两份工的打,也还是不能填上他的债。然后他开始怀疑,怀疑这样努力下去的意义,怀疑自己想要拥抱的梦想,怀疑生活,怀疑自己。”
“我?”
说到这里水鑫顿了顿。欠债之后,宁非的坚持太短暂了,大概是因为那一次伤了元气,也可能是因为……
“我承认。”水鑫咽咽口水继续说,“我承认自己自私束缚了他。可只有我一个吗?”他抬眼看着江泽,“江泽,你没有吗?”
“嗯。”林趯点点头,水鑫的长相不是一句普通的不错就能概括的,要说他的长相,应该说是十分,相当的不错。
“林趯!林趯!”江泽冲着林趯的背影大喊,没能喊停人,着急的从吧台后面绕出来。
水鑫脸上的笑容僵了僵,望着大门方向的眼睛里盈着泪,没落,映在身边人举着的酒杯玻璃上,让他的眼看起来和舞台上方闪着的镭射灯一样。
“够了,水鑫别说了。”江泽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请求,林趯更加茫然。
江泽垂下了手,有,怎么没有,因为宁非脾气差,他让宁非对这间酒吧员工唱红脸,自己唱白脸。他不像水鑫是酒吧老板,不如宁非有威严,仅靠着宁非对众人发脾气自己再出现一阵安慰笼络,才能让别人喊自己一声“江哥”。不是从有这间酒吧开始,是在这之前,在这之前他就开始了,从宁非对水鑫发脾气,他就以为自己体贴靠近水鑫就能给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林趯摇了摇头。水鑫坐回椅子上,喝口酒清冷一笑。
江泽回头看他一眼,“水鑫……你……”江泽喉头哽两下,最后对着水鑫一摇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追了出去。
“你去哪里?”水鑫着急问他。
水鑫放下了酒杯,“反正迟早都会听说,我也无所谓了。本来嘛,那行出身的人不会在脸面上斤斤计较。”指尖滑过自己的漂亮的下颚,问林趯,“你看我长的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