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平安夜。学校附近的商场立了一棵小小的圣诞树，挂上金闪闪的铃铛和五颜六色的灯泡，和旁边打折促销的大牌子一比显得有些寒碜。
虽然不是周末，商场里的学生情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唯一的电影院门口更是水泄不通。
在图书室抓紧考前突击的楚洋合上书本，看着冷清的自习室微微叹息：“连考研党都过圣诞节去了。”
不知道颜亦凡在干什么。是窝在温暖的宿舍里，还是和我一样在自习室学习，又或者和女生约会去了？
想到这里，楚洋坐不住了，收拾好书本，一走出自习室就给颜亦凡打了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点沙哑，楚洋一愣。
“怎么不说话？”颜亦凡咳了几声。
“你生病了？”楚洋忙问。
“没事，就是有点咳嗽流鼻涕。”
“吃药了吗？”楚洋急了，“要不要我给你去买点药？”
“不用。”颜亦凡又咳了几下，“前两天严重一些，现在快好了。”
“感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楚洋声音提高了几度，“不要以为是小毛病就不放在心上。”
“真没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还能被小感冒击倒？”颜亦凡沉默了一小会说，“我也不好意思麻烦你。”
“我们是朋友又是亲戚，现在离家上学，互相照顾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楚洋跨上自行车问，“你在哪？”
“我在宿舍。”颜亦凡回答。
“你等一会，我马上过来。”
楚洋骑车去了学校附近一个粥铺，买了一碗白粥，嘱咐店家多加糖。正要离开，被旁边水果店里包装Jing美的红苹果给吸引住了。果皮上有“圣诞快乐”四个字的大苹果被装在透明的塑料盒子里，盒子上印圣诞树和祝福语，上面用红绿相间的丝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帅哥，买一个平安果送女朋友吧。”店家热情地推销。
不一会，楚洋左手提着粥，右手提着平安果，出现在了颜亦凡的宿舍。
“圣诞快乐。”他将平安果塞到颜亦凡手里，把粥放在书桌上，“赶紧把粥趁热喝了。”
颜亦凡好奇地把平安果翻来覆去看了个遍，闻到白粥的香味忽然就觉得饿了。加了糖的粥很合他胃口，不一会就吃了个Jing光。
“你们宿舍的人呢？”楚洋问。
“元旦要搞什么活动，他们去帮忙准备了。”颜亦凡回答。
“什么活动？”
“你不知道？”
楚洋纳闷道：“你们学校的活动我怎么知道？”
“不止是我们学校，你们学校也有。听说会有小游戏什么的，赢了有奖品。他们就是被学生会征去做苦力了。”
“圣诞节还被拉去做苦力？”楚洋再一次庆幸自己拒绝了学生会。
其实颜亦凡只说对了一半，李淼几个确实去学生会帮忙了，平安夜晚上，学生会是召集所有参与人员聚餐。
学生会是难得的男女比例平衡的地方，三人回宿舍以后吹嘘自己和多少女生顺利搭上话，同情地看着颜亦凡说：“你要是去了，说不定立马能和漂亮小姐姐对上眼，脱离单身狗的苦海。”
颜亦凡懒得理他们。他刚收到一条微信，是唐梓嫣发来的：“元旦前一天晚上在本市的高中校友有个聚会，你会去吗？”
颜亦凡想着自己和楚洋的约定，回道：“我已经有安排了”。
过了好一会，唐梓嫣才回了微信：“是和女朋友约会？”
“不是。”
唐梓嫣没有继续追问了。
12月31日，楚洋考完大学生涯第一堂考试，觉得神清气爽，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
颜亦凡下午还有课，楚洋回宿舍休息了一会，洗了一大堆衣服，看看时间还早，又玩了一会游戏，终于熬到了下午五点，便迫不及待骑车去了颜亦凡的宿舍。
颜亦凡他们刚下课回来，正在宿舍收拾东西，见楚洋进来，王辉诧异地说：“洋哥，好久不见了。今天是过来找颜亦凡一起跨年的？”
楚洋点了点头：“最近一直忙考试，今天终于考完了，出来放松放松。”
“多过来玩呀。以前你还说要和我们班联谊呢。怎么就没有下文了？”李淼插嘴道。
楚洋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遭，有点不好意思：“这不是最近事多忘了吗？下学期开学一定搞。”
“洋哥。你说话可得算数。”三人都凑上前，直逼得楚洋发誓才罢休。
颜亦凡换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将手机和钥匙揣进兜里，问：“我们去哪？”
A市比老家冷，楚洋第一次见他穿这么厚的衣服，被风吹得通红脸从毛绒绒的领子里钻出来，楚洋脑子里冒出两个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