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克萨斯走在一条小巷里,总部通知她来救援到这里出任务的一支小队,但现在这里悄无声息,毫无人声。昏暗狭窄的巷子里到处是残垣断壁,断裂的砖瓦堆成奇怪的形状,形成了很多光线透不进去的死角,里面像是有眼睛在偷偷打量她这个不速之客。
不远处的地上散落了一地尸体与碎裂的残肢,墙壁上被喷溅了一大片血ye,还向下淌了几条长长短短的血痕,看得出来是因为血ye的量太多,像刷子饱蘸后刷上的油漆,在太浓的地方会有几条蜿蜒流下的痕迹。地上的血ye粘连成一片一片的血坑,一脚踩下会溅起几滴到鞋面上,而有的地方血ye已经完全渗进了土里,只留下暗红色的血迹。
德克萨斯弯腰,在手边找了个离她最近的人,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实已经已经不再跳动,但尸体却还带着温度,这说明在她来之前的几分钟内,这里还在战斗。这儿……可能还有敌人。
德克萨斯双手握刀,耳朵紧张的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避让着地上的尸体兵器,缓步前进。她记得她们小组也有个人参加了这场战斗,是谁来着……她有点记不起来了。
旁边的楼房坍塌下来倒在墙上,直接将巷子从中隔断,德克萨斯俯低身体,小心翼翼地踩着碎落的砖块向上攀爬。后面的景象慢慢的露了出来。
对面确实有什么东西,当她看清的时候,她的身体猛地打了个哆嗦,手里的刀一下没抓住,从坡上滚到了对面。
这个巷子是个死胡同,正对面就是一堵墙。
墙上被钉了个人,刀从那人眉心穿过,没入墙壁好一截,刀柄都几乎要贴到脸上。
那个人有一头银色的长发,原本应该是桀骜不驯地翘起,但现在悉数被血浸透,软哒哒地垂下,破损的衣服下看不到一块好的皮肤。她已经死了,眼睛却没有合上,失了焦距的灰色瞳孔无神的看着前方,像是在和德克萨斯对视。
德克萨斯几乎能从她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她仿佛置身冰窖,无法抑制住全身的颤抖。那个人……
“拉……”
德克萨斯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间,愣了半天,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明明是冬天,她的冷汗却顺着侧脸流了下来,后背的衣服也黏黏乎乎的粘在背上。
原来是梦……还好是梦。
德克萨斯倒回床上,从床头柜随手摸了一盒pokey,拿出一根叼在嘴上。每当烟瘾犯了的时候,她就会吃这种小零食。这个习惯是很早以前就养成了的,她当时是为什么要戒烟来着……太久远了,想不起来了。
吃完半盒pokey,原本存在的一丝困意已经悉数消失,她便索性起了床。窗外的天还没破晓,她下床热了热身,开始做俯卧撑。
那个梦她不愿意再去回忆,她很少梦到以前的事情,但每次梦到都是噩梦。那个人……还是第一次出现在梦里,但却以这样的结尾收场。她嘲弄的笑了笑,那个人作风一向疯狂,现在还活着吗?可能像梦里一样已经死在了某个角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