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换了好几个台,都是关于这场疫情的。
江黎看着傅俞频繁换台就知道他心情烦躁,于是从他手里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老师,你要是累了,就别看了,早点休息吧。不过我更希望你能跟我聊聊天。”
“有什么可聊的?”
“老师,我能换个称呼吗?”
“你想换什么?”
“说起来我还应该叫你表哥呢。但是表哥感觉不亲近,叫哥行不行?”
“随你。”傅俞无所谓。
“那,就叫哥,哥哥,豫哥哥,小哥哥——”江黎故意拉长声音,“小哥哥好——昨天相声里说了好看的男孩儿就叫‘小哥哥’,像老师这样的都得叫小哥哥呢。”
“……”活了二十七年,傅俞有种被小屁孩调戏了的感觉,鸡皮疙瘩掉一地。
“哥,你能给我说说你现在教的学生吗?”
“有什么好讲的,跟你们那个时候还不是一个样,爱玩爱闹腾。不过这一届班里有个好苗子,各门功课都好,人特别聪明,有望冲清北。”傅俞说起爱徒,忍不住夸了几句。
“男生还是女生?”
“男生。”
“有照片吗?”
傅俞翻翻手机相册,找出了迎新年晚会的照片,放大了指着其中一个男生给江黎看。
“长得还不如我呢!”江黎撇撇嘴。
“你是自恋狂,谁都长得不如你。人家比你小,可是比你懂事多了,不给我添乱,还能帮我管理班级,而且他还会弹吉他,唱歌也好听,写得一手好字。我给你找找,我这里有视频。”
傅俞向后划了划,很快就找到了视频。
画面里的男孩儿穿着白衬衫,抱着一把吉他,清亮的嗓音唱着一首英文抒情歌。女生们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呐喊声震耳欲聋。
江黎看看视频,再看看认真听歌的傅俞,心里特解不是滋味。
“哥,他叫什么名字?”
“杜睿泽。”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哪个老师不喜欢省心又优秀的学生。我还指着他走向人生的巅峰呢。”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喜欢!”
“江黎,你想什么呢?”傅俞生气了,每次一生气就叫他全名。
“那,他来过这里吗?”江黎一脸严肃地问。
“来这里做什么?”傅俞奇怪地问,“我家又不是菜市场,为什么要来?”
江黎对这个答案十分满意。
“我困了,先去洗澡,被子等会儿给你拿出来,你吹干头发再睡,不要shi了我的枕头和沙发。”
“可是,哥,您看我这个身高,您家这个沙发的长度,明天起来一定会腰酸背痛的。”江黎还是想申请一下睡床的权利。
傅俞家只有一个卧室,如果不睡沙发就只能和自己同床。
“哥,以前我们不都是睡在一起的吗?你现在怕什么?难道你怕你会忍不住对我做出点什么来吗?”
“激将法?不好使。还有,不要说惹人误会的话,什么叫睡在一起?你那会儿睡的是你的折叠床!”
“我的折叠床呢?哦,搬回我家去了。”江黎快郁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