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蹲在后院小花圃前,无意识地摘了一朵多瓣小花,指尖捏下了一片花瓣
会来、不会来、会来、不会来
小叶!
突然有人从她背后猛推了一把,猝不及防的小叶差点整颗头栽进花丛。
她恼火的转头瞪着恶作剧得逞的小花。
妳干啥呀?
我才想问妳干啥呢?小花在她旁边蹲下,妳是怎了?一直魂不守舍的?
没、没有啊小叶嗫嚅着,双颊微红。
她昨日同沈大夫取药回来之后,就一直这个样。提着衣篮准备打水洗衣服的小果笑道。
一听到小果提起沈大夫三个字,小叶脸儿更红了。
小、小果,妳在胡说啥?关沈大夫何事?
我有说沈大夫怎了吗?小果嘴角笑咧咧的,怎么看都有鬼。
小花看看脸红的小叶又看看笑容诡异的小果,不平地喊,你们老实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是妳有事才对吧?妳怎没在夫人身边服侍?小叶先声夺人。
是夫人叫我来的啊!小花这才想起她是有事过来的。叫妳过去。
怎了?小叶纳闷地拍掉手上的尘土起身。
说是沈大夫来了,要妳也过去。
啥他真的来了?
难道,他昨日在马车上说的话不是玩笑?
小叶不免又想起那个吻,顿时脸像火烧一般,红似盛开牡丹。
小叶妳发烧啦?脸怎红成这个样?小花关心的问。
她是发烧了,不过不是身体上,是心理上的。小果打笑道。
小果!小叶娇嗔的踱了跺脚,提起裙襬,飞快地跑去前厅了。
小花见状也跟着去,为了看戏,小果放下儿子未洗的衣物,一块看热闹去了。
三个丫鬟跟着婉娘一块到了见访客的外客厅。
正在喝茶的沈豫见她们来了,放下茶杯起身,打了招呼,目光停在头低低的小叶身上最久。
沈大夫,今日突然来访,是有何事?婉娘在对面的太师椅上坐下。
沈豫微微笑了笑,将搁在茶几上的一只小木匣往前推。
夫人,恕在下冒昧,想跟妳要个人。
站在婉娘身后的小叶惊喘一声。
人?婉娘好奇的打开木匣,里头赫然是二只十两银元宝。
小叶看着那只银元宝,双眼顿时瞪大了。
他是来真的。
真的要帮她赎剩下的半年契?
可这钱哪来的?
虽然昨日沈豫说过他其实有钱的,小叶却没放在心上,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
毕竟,认识沈豫也大概将近两年时间了,他身上的衣服永远那两三套,袖口均有磨损的痕迹。
他现在身上那件,不知洗过多少次,花纹都泛白了,后领有个小破洞,她每次走在他后头都有想帮他缝补的冲动,可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于是忍了下来。
他是否有钱,小叶不在乎,可若为了赎她,把他的家底用光了,那还得了?
况且,她是有家要养的,肩上扛着母亲跟弟弟的担子,怎好把这个担子移到沈大夫肩上去呢。
她甚至怀疑沈大夫八成没啥金钱观念,以为有二十两银就是有钱了,可以胡乱挥霍。
于是,她一个箭步冲上,把那木匣盖子砰然掩上。
不成!她瞪着沈豫,把木匣推回去。绝对不成!
我说过我要负责的。
不不用!
那壶不开提那壶?
想起马车上的事,小叶羞得快无地自容了。
这事若传出去,妳就乏人问津了。
那、那也是我的命
既然如此,更要给!他再把木匣推向婉娘。
你把元宝给了,你以后怎么过日子?气急败坏的小叶又把元宝推回去。去娶个不用赎、肩上没有重担的姑娘吧!
娶?
众人听到关键词,纷纷瞪大有兴趣的眼。
好奇的小花想上前询问,被小果断然拉回,手指压在唇上,嘘。
小花只好忍耐用力闭紧嘴。
能先跟我说说是怎回事吗?
婉娘漾着温柔的笑,看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