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克达,你以为你和我不熟,其实我们息息相关。我哥哥的朋友的表妹是我,你朋友的弟弟的朋友也是我。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真相。”
“我是来找你散个步的。”库尔莎亲热地挽住斐克达。她身上的味道让斐克达想起了万圣节的南瓜。
斐克达着实被吓了一跳。拉文克劳最近不是集体屏蔽赫奇帕奇了吗?
“你为什么和我讲这些?”
库尔莎不再挽着斐克达的手。斐克达只觉得毛骨悚然。雨点落在她身上,她打了个寒战。
“迪芙达?沙菲克(Diphda Shafiq),这是我母亲出嫁前的名字。”库尔莎丝毫没注意斐克达的反应,自顾自说了起来。“我母亲出自默默无闻的沙菲克家族,因此我奶奶不喜欢她;所以我恨我奶奶。我不在乎她偏袒我哥哥。去年春天,我奶奶病了。医生说那是龙痘的征兆,但是一直到她死龙痘都没出现过。对了,她的药还是你父亲亲手制作的呢。”
“你和雷古勒斯?布莱克吵架了,对吧?”
克劳奇从窗台上跳下来。“很简单。你告诉了你哥哥,你哥哥告诉了波拉里斯,波拉里斯告诉了我哥哥,我哥哥告诉了我,就这样。”
斐克达不知道库尔莎到底想说什么,她不好打断所以只好听着。
“认识,认识……”
斐克达有生以来从没这么晕头转向过。这些绕来绕去的关系她倒是理得清,只是库尔莎胸前那条项链实在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什么真相?”把那块粪石的表面刮掉说不定还能用……
第二天中午,斐克达从魔药教室出来重见天日准备吃饭去时,一个坐在走廊窗台上的拉文克劳女生突然说。斐克达用了几秒就认出了她:拉文克劳二年级的库尔莎?克劳奇,斐克达的极远房亲戚,阿尔尼塔克?麦克米兰的朋友。
斐克达把克劳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克劳奇脖子上没戴领带,却戴了一条造型乖张的项链;她手上戴的手链也是形状怪异;最惹人瞩目的是她那双海蓝海蓝的长筒袜和银光闪闪的鞋。圣诞节时克劳奇可穿得不能再规矩了。?
“库尔莎小姐,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
雕成心形还涂了一层蓝色的粪石,还能解毒吗……以毒攻毒还差不多吧……
“《预言家日报》上的讣告里写的是病逝,那其实是我爷爷为防外间物议所作出的举措。我挺感谢那个麻瓜的,真的。对了,我七岁那年我奶奶以为我是哑炮,然后她跟我说‘你怎么不去死’。你知道吗,当时我真想用这句话回敬她。现在好了,我的愿望先实现了。”
“请不要介怀我的穿着,我正在和我哥哥巴蒂闹矛盾。今天早上他骂我不正经来着。”克劳奇手一扬,那诡异的手链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对了,你叫我库尔莎就是了。我一直觉得你很有意思。”
斐克达被克劳奇这副非主流的形象惊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库尔莎凑近,她那眼白极少的晶蓝色大眼睛(梅林啊,连瞳色都是拉文克劳色)扑闪着。“你认识我奶奶吗?前两天她死了。”
库尔莎把项链的吊坠拿到斐克达眼前。“这是粪石,你该不会不认识吧?”?
“不需要回答,斐克达。如果你想忘掉我说的话,就把它忘得一
斐克达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正纳闷为什么库尔莎不用“去世”来形容克劳奇夫人的死亡。
外面下着小雨,库尔莎却一路把斐克达拖到了黑湖边上。每个看到她们的人都以为斐克达罗齐尔疯了。事实上,斐克达确实快疯了。
“好吧……库尔莎。我能冒昧地问你一下你的项链是用什么做的吗?”
“呃……请问克劳奇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为什么要把白鲜染成骚粉色?!这样还能用吗?!作为魔药大师的女儿,斐克达要疯了。
“我奶奶在床上躺了快一年。就在她病情好转的时候,一个麻瓜女巫闯进了我爷爷奶奶的房子。那天晚上我爷爷去了卡斯特拉姑姑家。那个麻瓜抢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包括布莱克家族的家徽——我奶奶最看重的东西。”说到这里,库尔莎冷笑。“在我奶奶要呼叫小精灵的前一秒,那麻瓜给了她一个阿瓦达索命。”
斐克达的心猛地一跳。她忽然明白雷古勒斯为什么要如此生气了。
“所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斐克达强忍着强迫症的泪水问。
“我……”
难道拉文克劳都是一群两面派?到底是怪人多啊。
——每个学院都有那么几个异类,斐克达自己就是一个。拉文克劳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学院,异类一抓一大把。而斐克达遇上的这位厮是异类中的异类。
“因为我以为你愿意听。”库尔莎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她的蓝瞳发出诡异的光,长而卷的睫毛上落满了水滴——那绝不是眼泪。
“顺便说一下,我这手链里是白鲜。哪天你要是截肢了,这或许可以帮你一把。”